一年一年,季节流转,一人一楼和一狗。
狐狸精跟他吃过苦,生过病,却未曾在别人那里受过什么伤。
他搂起狐狸精,手抚在肿块上,扬州慢似水流长地化开。
不多会后,一双棕褐色的圆眼睛便睁开了。
如很多年后的很多年前一样,里面盛着李莲花的影子。
它偏着脑袋一蹭,委屈巴巴地嗯嗯叫。
李莲花一下一下顺着它毛,“没事了,之后给你买大鸡腿。”
狐狸精欢喜片刻,又焦急地挣脱他手。
张嘴一咬衣摆,引着他往一个地方去。
火把一照,李相夷的平安符闯入眼帘。
地上还零散着白色粉末,他沾了点闻,是迷药。
“事情有点出预料地不太妙了……”他捡起平安符,眉头蹙紧。
这时,身后吱哇乱叫,一片呻吟。
方多病和笛飞声已经把人解决了。
前者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机关,拆下圈着的银丝。
伙同后者,把众人三三两两捆在树上。
当中有人叫嚣,“笛家堡不会放过你们的!”
叫得最大声那个,被方多病揍了一拳。
“忘了告诉你们了,笛家堡被灭了。”
他一字一顿吐得清晰,“我,们,灭,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尚拎不清思路时,笛飞声大刀一架,对准领头的脖子。
“你们要抓的人呢?”
众人头摇成拨浪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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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人。”
想来,确实没说谎,要不也不会空手而去。
遂不再审问,跟领着狐狸精过来的李莲花碰了头。
“他们没抓到人。”方多病说。
李莲花摊开平安符,“李相夷不见了,在楼外丢的。”
顿了下,他眺向一个方向,“先去看看那匹马。”
刚他们都注意到了,拴马的地方,多了匹小马。
“有马鞍马镫,看来不是乱跑来的,是有人骑来的,还是个不大的人。”方多病分析说。
“而且,”李莲花拍了拍因打斗而惊慌的小马,“跟我们的马拴在一起,很有可能,那个人没被当敌人对待。”
没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了,笛飞声道,“去楼里看看。”
三人往里走,目光纳入那些景象时,额角俱是狠狠一跳。
地上零落着各种物品,药材、衣服、碎瓷碎陶、装少师的机关匣、实为相夷太剑的菜谱……
“这有两套血衣。”方多病在床底捡到两套衣裳。
显然,白的那套是李相夷白日穿的,背部染着深重的血块。
另一套则浸满血,还有利刃划开的破口。
即使脏烂得不成样子,笛飞声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一样,笛家堡的。”
“看来,小笛受了重伤,李相夷比我们先一步遇见他了。”李莲花翻看一番,推测道。
“也就是说,”方多病总结说,“在外面那帮人到来之前,他们俩一同不见了。”
三人又在楼里转,找别的线索。
一包东西分外惹人眼。
方多病蹲下扒了扒,大为惊奇,“武功秘籍,毒药,这么多,谁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