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吗。
一个可怜可恨的,极端而疯狂的流浪者。
他颤抖着抬手,摸上鬓边的那朵红花。
一如多年前,亲吻自由的格桑花。
他又想起了李莲花的话,“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
他不愿想,不重要了,他要死了。
也果然死了。
手跌落在花下,悲哀着罪恶着去了。
窟颜达收回视线,提刀往凤凌川去。
一两招之内,将其毙命。
此时,另一边的邱无涯,将剑从凤凌烟腹部中抽出。
他转向窟颜达,面上含着愠色。
“我让你解决他们,没让你伤及其他人。”
他在镜芜山庄,统共就屯了一万五的人。
本来有三个以一抵百的得力手下,还给搅黄了。
客栈里住着上万江湖客,如今情况不明,多死一个人,战力就减一分。
刚刚窟颜达一出手,就波及了好几十个人。
窟颜达瞥他一眼,凉凉地“哦”了一声。
“哦”完,补充说,“要怪,就怪你自己让他们围攻,而他们又闪得太慢。”
他汉话学得不是很精,调子怪声怪气,嘲讽味十足。
邱无涯张口结舌。
噎了片刻,他一甩手,整合人手去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钻出林地,向着山下进。
行至回龙峰山腰,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冲刷着客栈外的空地,雨花又实又重,有力地飙溅着。
“邱无涯要来了。”
李莲花的目光透过雨幕,眺望向远山,变得沉重不已。
“这里可用的,有多少人?”他揩了把脸上蜿蜒的水迹。
李相夷从他对面过来,丝眼睫,都凝结着厚重的水珠。
他刚清点过部分人,“中毒解开的,有五千左右。”
“功力恢复个七七八的,只半数不到。”
方多病从另一边过来,下巴衣摆都滴着水。
“有四千多,是没中毒的,但他们功夫不是很好。”
小笛飞声跨步至他面前,锋利的轮廓,被雨水洗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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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解的,有一千多。”
“但水蛭不够了,”南宫弦月抬袖,蹭掉眼前的水雾,“估摸着也就一两百。”
那一千多人,对着一两百的水蛭,争抢捉拿着。
“这有何难。”笛飞声伫立雨中,一身红衣被浸得深而暗。
“邱无涯的池子里多得是,杀了他,灭了镜芜山庄,不就行了。”
说这话时,他还不忘把刀一立,震慑那些争抢的人。
“怕就怕,”李相夷面露担忧,“邱无涯会提前毁掉。”
当然,他不敢把这种猜想说出来,来磨灭人心。
“而且,”南宫弦月道,“从人数上来说,我们是处于绝对劣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