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强制按压在地板上的脸,被撑大的口腔,被逼出的眼泪,被碾碎的尊严,统统变成了自己。
倘若说了爱,他还能守住自己的心吗?
还能吗?
他会不会重蹈母亲覆辙?
他一遍遍问自己。
突然,按压在肩膀上的那股力气,骤然一松……
池瑜,已经帮他做好了决定。
那双手撤离他肩膀的时候,那么快,祁泠下意识想要去抓住她的手指……
他的指尖在空中虚无的抓碰了一下,什么都没能抓住,就连手心沾染上的池瑜的体温,都在池瑜离开之后,迅速消弭在空气中。
他听到池瑜嗤笑了一声,很轻,很短促的声音,藏匿在其中的嘲讽那么分明和真切。
电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了,他没能再看到池瑜的脸,池瑜一直背对着他。
背对着他,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再拉着自己的箱子,从他身边离开,走出祁家。
祁泠的身体倚靠在门上,手指紧紧扒住门框,指尖泛白,骨节发青。
他还是端着一张高岭之花的脸蛋,冷着脸,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池瑜从他身边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缓步来到他的身边,几经斟酌语气,才轻轻开口,“少爷,池小姐走了……”
“其实,您明明喜欢……”
他话没说完,就手忙脚乱的去搀扶突然身体发软下滑的祁泠。
“少爷!少爷!我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
祁泠挣开他的手,自己撑着从地上起来,“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小腹泛起密密麻麻,如同针扎一样的疼,但他无暇顾及,他只是脚步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偌大的床,又重新冷清起来。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只有他自己的时候。
窗户大开,白色薄纱窗帘被风卷起,朝着室外张扬飞舞。
祁泠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快步走到窗台,用尽了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将窗户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坐到床沿,鼻翼轻动,嗅到了尚且还残存的一丝池瑜信息素的味道。
他侧躺到床上,慢慢蜷缩起身体——
祁泠终于发现,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从没有这么笨拙和无措过。
……
徐安肉眼可见的虚弱的厉害,池瑜现在除了出去打工以外,几乎整天都守在他身边。
林岚和章鸣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徐安住院的事,一大早提着鲜花和果篮过来。
徐安也是无聊的很,拽着同是oga的林岚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