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抱子像的石雕背后,祁泠又再一次发火了。
他这一天发火的频率太高了。
“你在做什么,池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祁泠略带质问和不成器的口吻一并砸过来,池瑜却觉得这样挂着薄怒的祁泠比冷冰冰的大美人有生气多了。
“知道啊,你看我演的像不像!”
她笑嘻嘻,“你看我是不是很有演戏的天赋,我之前可是演过不少这样的大妈、大婶,把他们都唬住了!”
“你的未来和前途还要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你。”
祁泠的眉头几乎要皱成川字。
池瑜没忍住,抬手按在那里,轻轻揉了揉,“别生气,祁泠。”
“你看,这下你就不用坐那个电梯啦。”
终生标记
这是祁家家宴第一次在元老院一层举办。
看不见顶楼正当空的太阳,俯瞰不了老城区的全景,不少人怨言颇深。
但也始终只敢在背后讨论,谁也不敢拿到明头上来说。
席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间断的,集中在祁家这个新入门的小alpha那一通蛮横不讲理的行径,着实是让不少人大开眼界。
贵族圈层,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尽管里面的腌臜粗俗事再多,再不堪,出了门,都装成一副文质彬彬举止有礼的绅士作派。
一众alpha对池瑜此番行径,鄙夷至极,更是愤愤他们的白月光祁泠成为这种人的入幕之宾,大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oga倒是不这么想,这可不是牛粪——
这一堆假绅士里,突然窜出个“真性情”的,倒是好玩打紧。
oga们凑在一处,在父兄看护的旁侧,佯装交谈最流行的时尚风向标,实则眼睛止不住地往坐席中心的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身上打转。
“有些粗鲁呢,但也确实好看。身材绝了,好高啊。”
“粗鲁有什么打紧,总比那些鬼话连篇,一脸色相的alpha强。哎呀,你们都不知道,我哥哥前几天逼我相亲的那个alpha,样样都不行,唯一就一点,可以帮助我们家。”
“谁不是这样,oga没有人权不是公认的嘛。”
“oga,在这个社会,就是个物件,就是个摆设。”
“咱们这些小摆件,还有什么挑选的资格。”
用最调侃的语气,说出最令人难过的话。
偏偏说这话的oga与听这话的oga,都一脸无所谓的麻木——
是那种被强制圈养出来的,习以为常的、早就丧失反抗的……动物相。
明明是人,却被冠以“宠物”名号的所谓宠爱。
气氛终于有些沉闷下来,有人嘴巴一努,依旧是朝着中心席位的方向,“少爷都得遵循这规则,我们自怨自艾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