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反正小说电视里是这样的。”
她说完就后悔了,小说电视里的霸总还不必事事躬亲,有点什么都使唤秘书助理管家,李崇裕这光杆司令,还在自己写代码……
对不起李总,跟什么顾总傅总比起来,你确实太寒碜了。
“你还真把我当柳下惠了。”他漫不经心地揉着她耳垂,仰着脸,眼睛稍眯,“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次次坐怀不乱。”
那只大手游离至她脑后,只一压,她便似背上一座五指山,登时软了脊骨,乖乖地俯首,贴近他的呼吸。
太近了,甚至比上次更近,近到能抵住他的鼻尖,跟她想象的一样,即使线条锋利,但触感却很柔软。
他薄唇启张。
阮绘露屏息。
“下不为例。”
“就这????”
池画今晚第二次发出这句惊叹,但这次的反应明显更大。
“……那不然还有什么。”想到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阮绘露心头还在颤栗。她用松软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某种见光死的生物。
而李崇裕依旧在处理工作,键盘声噼里啪啦,冷酷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不是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火热得几乎要融化,阮绘露也会以为刚刚那一切是她做的梦。
“我真搞不懂了,他自制力这么强吗?男人可是能只谈xg不谈爱的生物。”
“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阮绘露回想刚刚那一切,越发觉得自己一言一行是拙劣的搔首弄姿,要李崇裕真是什么花花世界都见识过,这点刺激算什么?反而是她丢脸丢到家了,“你是不是被李崇裕策反了?这样我真的很怀疑你的用心!”
“姑奶奶,我冤枉死了好吧?”池画在电话那头哭诉,“星途上下拷问我多少遍都没敢说出你和李总的事情,我一个学历史的在科技公司上班,干的活跟娱乐圈似的,这还没跟李崇裕再要一份工资呢。”
“好吧,饶你一次。”
听人松了口风,池画忙不迭打探:“所以,真没点别的?他就说了句下不为例就把你放啦?”
“是啊。”阮绘露顿了顿,“你怎么听着很失望?”
“嘶……”一旁的蛋卷被池画揉得乱七八糟,反身轻咬了她一口,池画再顾不上那头,准备去揪小猫咪算账,“反正我满意与否也无关紧要啦,这是你自己的事儿,只是机会难得,我想你不能太吃亏。”
“毕竟那方面和谐也很重要嘛。”
阮绘露红着脸正要叫池画闭嘴,她就笑嘻嘻地挂了电话,一腔无名火无处宣泄,阮绘露把自己包成茧,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她其实藏了秘密没告诉池画。
那么亲密的距离里,她腿根不止一次感受到他的悸动,冰川下不是休眠的火山,而是随时翻涌着、蓬勃着的岩浆。
这么一闹,阮绘露彻底失眠了。
几度入睡失败后,她拿起手机再确认了一遍时间是凌晨两点,可没有半点困意,外面的键盘声也停了,看来工作机器也需要休息。
他醒着的时候,阮绘露压根不敢再打开那扇门,生怕他再提起适才香艳事,她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越想越觉得,池画像给她灌了假酒,才导致刚刚这么孔雀开屏一遭。
要是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会穿着浴袍招摇过市,但是刚刚在水吧旁喝的牛奶是真不错……
阮绘露爬起来,站在门前听了听动静,确认李崇裕应该是睡了以后,小心翼翼拉开门。
偌大的客厅只亮着廊灯,沙发上没有人,书桌前也没有人,凑近了才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大脑不受控地回溯数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阮绘露又一下脸红到耳根。定了定神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水吧前,取了一只玻璃杯倒牛奶。
浴室门打开得恰如其时。
李崇裕只穿了睡裤,毛巾一端半搭在脖子上,另一端被抓起擦拭发梢的水珠,精壮的上身毫不掩饰地展示着平时被衬衫藏匿的肌肉线条,人鱼线延伸入松垮睡裤里,像两条暗涌的欲流。
阮绘露怔住了,等牛奶漫出杯子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她手忙脚乱把玻璃杯放到一旁,抓了纸巾擦洒在吧台上的牛奶。李崇裕只是瞥了一眼,揉着头发从她身边走过,等阮绘露再抬头时,他已经把睡衣穿上了。
酒店的睡衣同款,看着像登对的情侣衫。
阮绘露捧着牛奶杯,后知后觉地解释:“听说牛奶助眠。”
“这个点喝冰牛奶不会助眠,只有可能激素分泌旺盛,然后长痘。”李崇裕话音懒散,“失眠是因为白天运动量不足,你要不补补?”
“大半夜谁……”等反应过来,阮绘露的脸红得又深了一个色号,“李崇裕你有病吧!”
他扬唇笑笑,很是得逞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话音落,他径直拉开客房阳台落地窗,挑了一只藤椅坐下,又偏首回看:“坐会儿?”
反正睡不着,阮绘露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度假酒店的景致一绝,从阳台眺出去,能看见大半个庄园,不远处是层叠的山峦,月明星稀,林风如潮,岚雾似云海般涌荡,灯火像是会呼吸般闪烁着。
“山地潮气重,晚上会起大雾,开车很危险。”
阮绘露知道他在解释留下来的缘由,没有搭话,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牛奶。
“还有你所谓富二代面对的诱惑,”李崇裕话音淡淡,“确实不止于此,但绝非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