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没有开过演唱会吗?”颜景时眉梢微挑,带着浅而深切神秘的笑意看他,“所以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我……”许来一下说不出话来,太过复杂的情绪堵在了喉头,总结起来就是有点可惜。
“一张能去看极光的机票。”颜景时继续说。
这是莫及和一直想要的,颜景时已经和莫及和的经纪人商量过,如果莫及和成功了,他们也想帮莫及和完成一次看极光的心愿。
莫及和很可惜,非常可惜。
他想去看极光想了好多年,起初是没钱,后来是没时间,哪怕抽出三天两夜,莫及和都会为那三天两夜没有工作而感到愧疚。
莫及和热爱他的喜剧工作,但喜剧工作里边没有需要他去看极光才能完成的。
“一张能去看高原星空的旅行票。”颜景时最后说。
这个是莫凡彼的心愿了,没有那么强烈,也很强烈。
莫凡彼很久之前跟着驴友去过一次五千米以上的地方去看星空,自此以后,所有的星空都比不上那晚的星空璀璨。
他一直想要去重温那晚的美景。
想去看星空这个愿望没有许来的愿望和莫及和的愿望那么难满足,但是它的美好程度和其他礼物的程度一样,莫凡彼喜欢那片星空,再去看一万次都可以。
三个人都同时感到惋惜。
“颜景时,你好可恶。”许来咬着牙,在那里忍,他怕他一旦松开来,那些渴望就会倾泻出来,“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们失去的。”
“我们回去再玩那些游戏,可以吗?”莫及和呜呜呜地去抱住颜景时胳膊,“我的极光,我想看极光,我明天没有行程,我可以再录。”
“高原星空,你能送我们一起去看吗?”莫凡彼抱着颜景时另一根胳膊
“没有了哦,我们都很忙的。”颜景时眼尾都要翘上天了。
“你真的太可恶了。”许来的愿望都还没来得及想就流失了,“你下次有什么愿望我绝对也不满足你。”
“我有什么愿望一定是非你不可才能满足的?”颜景时眼神悠然地瞟向许来,尾音也上扬,“嗯?”
“绝对有。”许来肯定地说,“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颜景时提醒了他们错过的东西之后又继续优哉游哉地跟着他们游逛,甚至因为让他们不愉快了,好像感觉更愉快了。
镇上没有饭店,但是有漂亮的图书馆。
在漂亮的图书馆里又遇到好心的游客,告诉他们这个镇上有什么好玩的。
“可惜的是,这个时节,果子都没有成熟,可是你们可以看看那几座老庙,去这个图书馆、那个博物馆,还有河边的咖啡店看看。坐在那个咖啡店二楼能看到日落。”
这边的建筑都很矮,镇上的建筑大多数都不超过五楼。
咖啡店在二楼就能看到日落是因为周边也没有其它的建筑,它望着的是宽敞的河流和遥远的平坦的屋子,还有远处起伏的山。
许来不想看日落,但他突然想喝咖啡。
莫及和和莫凡彼就把最后的目的地定在了那家咖啡馆。
每条村子都会有一个游手好闲、撩事斗非的浪荡人。
莫及和在走去那家咖啡店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个。
当时他在摸河边喝水的一只小羊,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人路过,大声对他嚷嚷了一句。
那个人就是对着莫及和说的,声音很大,眼神看着莫及和的方向,还远远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很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莫及和愣了一下,起初是没听懂,因为那个人说的话带着口音,后来他的脸色变难看了,可是没一会儿,他又恢复正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人说的是:“在摸你儿子啊?”
莫凡彼比他更快明白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对那些无缘无故的恶意碰到的更多。
有的人就是那么无聊,在什么前因都没有的情况非要招惹一个后果,用低俗粗鄙的语言引起另一个人的愤怒,并且以对方的愤怒当做自己的兴奋剂。
莫凡彼忍了忍,顾及着颜景时和许来在,也顾及着莫及和在。
但也是因为别人伤害的是莫及和,这比伤害他更难忍。
莫凡彼直接大声骂回去:“关你什么事,你是他孙子吗?”
莫凡彼用的也是带了点口音的方言,和那个人说的不一样,但是,反正也都是方言嘛。
那个人一下就像被点燃了一样,在远方手舞足蹈。
“装什么,有本事你过来啊,有雄心没贼胆的杂种。”莫凡彼骂得很凶,其他人都一下愣住。
那个最先挑事的人又骂了几句,张牙舞爪、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我才不放过你,有时间放什么屁还不如直接过来干一架,你什么东西还要你大爷等你?”莫凡彼气势贼强。
莫及和反应过来之后一直在劝莫凡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来愣着愣着,有点想笑,在旁边就笑了起来。
人走了,莫凡彼的怒气才慢慢消下来,面对莫及和的劝阻和许来的笑,他没有开口,偏过脸不面对大家,不然怕骂上头了伤及无辜。
“不用理那些无聊的人,他就是狗吠。”莫及和拍着莫凡彼的肩膀,其实收到袒护,心里是有点感动的,可是也希望这个弟弟可以平平安安的,“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嘛。万一那狗真的过来咬你,岂不还费心伤神?我不是说你打不过他啊,就是感觉咱们没必要跟他计较,我们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许来心里想说未必,狗咬人,人怎么就不能咬狗了,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