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不掉的公司安排,那就去做好了,反正也都是钱。
许来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这个目标需要钱来实现。
这个想法牵连着很多的想法,许来对于有了钱之后的想十分蓬勃,想想都能笑出来。
许来又想了想,人还是需要有一点希望,满怀希望的时候是很美好的。
“笑什么呢?”颜景时对许来突然的沉默和沉默之后突然的笑声都觉得莫名其妙。
“没,”许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揉了一把脸之后笑意还剩下一点,“就是想努力挣钱了。”
颜景时想问他有钱了想干什么,也想问他说想怎么努力挣钱,可是窗外的确在打雷,漆黑的天空也看得出乌云在聚拢,现在显然不是追问这些事情的好时机。
“你待会要是能下车,你就下车,我去找你。”颜景时从机场回来,而许来坐上了从市区去机场的公交车,但是他俩的路线并不重叠,甚至颜景时刚才在和许来连接上位置共享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已经比许来离市区都更近。
当许来还在和公交车司机说话的时候,颜景时也听到司机的话,他向计程车师傅打听了一下,叫司机回头,找上那辆公交车。
“没事儿,386是吧,我知道那个公交车怎么走的。”计程车师傅是个老本地人了,对中城的公交车也了如指掌,“跟那公交车干什么?”
“我朋友上错车了,不认路。”颜景时也是个基本没坐过公交车的人,他把手机上许来的位置报了一下,也只能寄希望于计程车师傅。
“这么不小心?”司机师傅爽朗地笑起来,“那行,我掉个头。”
颜景时按了按鼻梁,闭上的眼睛掩去连日忙碌的疲惫。
“你要来找我啊?”许来心里冒出些情绪,酸酸软软的,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
“是啊。”颜景时实话实说,“你一个人在外边,我有点担心。”
“颜景时,你人真好。”许来有亿点点感动,“可是,我不知道我在哪,也不知道在哪才能下车。”
“没事。”颜景时声音也带上了安慰的语调,“我这边司机是本地人,说对路很熟悉,你要是累了,睡一觉都行,到终点站司机也会叫你下车的。”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也可以的。”许来难得冒上点对颜景时的体贴之心,“机场那边应该交通应该也可以的。”
“行了,”颜景时笑了一下,“刚好我也有事想找你。”
“什么事?”许来被转移了注意力。
颜景时却没有立刻说,又问:“你现在手机电量还够不够?”
许来点亮屏幕看了一眼:“30多。”
“开个省电模式吧,”颜景时又问了问司机,“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追上你了。”
许来心里一软,又说一句:“颜景时,你人真好啊。”
雨下下来了,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全是大颗的水滴,把车窗、车顶砸得框框作响。
“好大的雨。”许来看着雨点迅速把窗玻璃打湿,雨滴聚成一缕缕,斜斜地、快速地淌下来。
许来坐过去把车窗关了。
窗外白电闪过,把漆黑的夜路忽然照亮,接着又是一声响雷,比刚才更响亮更干脆,把许来吓一跳。
“电闪雷鸣,太可怕了。”许来换到了中间的座位,生怕雷落下来击中他一样,幸好还有颜景时陪他说说话,不至于让他走错的路程里一个人什么都没得想。
公交车停下,开门,许来看着车门外滂沱的大雨和陌生的景色犹豫了两秒,接着抬腿抬手跑下了车。
“颜景时,我现在下车了,”许来跑在大雨中,声音被雨砸得零落,语速也变快了,“你到哪儿了?好大的雨,这里公交车站没有站台,我跑到商场里等你。”
“行,你小心点路。”颜景时长话短说,他一直看着手机上和许来之间的距离,现在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颜景时头上的那片天也是许来头上的那片天,他和他正在淋着一样的大雨。
从市区到机场的路远又偏僻,长而宽敞的马路上计程车孤零零地驰骋在其中。
电闪雷鸣,闪电把车里也照得忽明忽灭的。
“下那么大雨还让您赶路,抱歉啊,”颜景时跟司机说,“等下麻烦您在时尚广场那边停一下,我接下朋友。”
“好嘞。”司机师傅应声。
大雨把炎热浇透,砸下来的雨滴愈渐冰凉,嚣张的雷声夹杂着冷飕飕的风。
许来坐错了车,白白40分钟浪费在远离家的公交车上,然后还要不知道花上多少时间才能回到家。
快线只停繁华发达的地方,这个商场带动了地区经济,十里八乡就这这么一个商场,平时人流量还可以。
然而,现在也已经快要到商场关门的时间了。
又是一个工作日,这个点商场人实在不算多。
大雨拦住了大家的去路,一群人站在门口等雨停,有的人忙着穿雨衣,有的人跑回商场试图买把伞、买几件雨衣。
许来等着人来接,望着门外哒哒的雨水也不烦闷,心情反而有点轻快。
看,他有人来接哎!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六一儿童节快乐!
雨还在下着,居然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轰隆隆的雷声跟大卡车开在大马路上一样,不是惊雷一声就完了,而是一连串的。
许来之前也没觉着自己害怕打雷闪电什么的,但是在这么空旷的地方,他又觉得他自己确实是有点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