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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团绒已经长得有我小腿高了。
我差一点就要抱不动它了,或许不是它长大了,是我的身子,越发败坏了。
如今我多走两步就累,多吃几口就恶心,月例银子依旧没有发,我也吩咐清秋不必去找母亲了。
治不治病无所谓,只要饿不到就行了。
李芝芝出嫁的前一天,她身着盛装来了我的院子。
她还是那么耀眼,一张俏丽的小脸活生生的像个小太阳。
她先是走进来,环顾了一圈我现在住的地方,随后嫌弃的捂住了口鼻,「姐姐住的地方为何如此冷清?简直和闹鬼了一样。」
我坐在院内的太师椅上,怀里抱着团绒,无力的抬眸,「你有事?」
面对李芝芝,我一个字都不想和她多说。
李芝芝张开双手,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姐姐你瞧,我身上这个嫁衣,你可熟悉?姐姐怕是不知道吧?这嫁衣原本是你的,不管是布料还是绣工,都是一顶一的,只是姐姐没想到吧?如今你的这些东西,全都落在我身上了。」
我笑了,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缓缓起身,「其实你,并没有病,对不对?」
被我拆穿,李芝芝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算傻,可就算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现如今,嫁给赵恒的是我,就算你去同他们说我是装的,你认为他们能信吗?」
呵呵。
自然是不信。
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我冷漠的神态让李芝芝顿感不满,她似有癫狂之色的对我吼道:「你少摆出不在乎的样子,季椿雨,你心里早就嫉妒疯了吧?这些,可都是你原本拥有的东西,可现在都是我的了,或者说,这些东西,本身就是我的!」
我闻言一怔,反问:「什么叫本身就是你的?」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可李芝芝不愿继续往下说。
团绒见她一直同我叫喊,气呼呼得呲着牙,对着李芝芝的嫁衣就咬了过去,李芝芝是怕狗的,接连喊了起来,嫁衣也被团绒咬破了一个角。
清秋站在旁边拍手叫好,惹的李芝芝又恨又气,她对着团绒狠狠地踹了一脚,「滚开!你这个该死的畜生!你和你主子一样下贱!」
团绒本身还是幼犬,尽管被李芝芝踹了一脚可它还是不肯松口,那副护主的模样让我为之动容。
「滚啊!死畜生!」
李芝芝见嫁衣被毁有些急了,踢团绒的动作也变得快了一些。
团绒的嘴边多了一丝血迹,可它依旧没有松开。
见团绒挨打,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什么礼仪规矩,什么遵礼守法,全都滚吧!
我直接扑了过去,把李芝芝压在身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我张开双手,对着李芝芝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