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哭了?”虞令淮笑着捏捏容绪的手指,“我见不得?你掉眼泪,胡搅蛮缠哄你呢。”
容绪不由着他,而是无情地抽回手,“你是我夫婿,死里逃生,我还不能掉眼泪?”
“是吗,夫、婿,我还未曾听你这样唤过?我。”虞令淮眼底有笑,但整体仍然带有被蛊毒折磨的疲惫。
他看着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她:“总是叫我陛下、陛下,我在你这里不能博一个特殊吗?”
容绪难为情。
虽然敦伦之?礼都有过?了,但夫君什?么?的,难叫出口。
可能因?为他们太熟了。若是嫁与一个陌生男子,从婚仪之?日?起就?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做什?么?,自然就?能叫得?出口。
如此想着,容绪心中猛然大震。
怎会这样?
对着陌生人反倒叫得?出口?
容绪低下头,有些?怔怔出神?,心中难过?更甚几分。性格使?然,就?算对着哥哥、阿娘,她也不会像虞令淮,把“夫人”、“喜欢你”、“想你”这种肉麻话挂在嘴边。
那么?他们会因?此感受不到她的在意吗?
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或许可以尝试改变自己?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令容绪有点懵圈,手指也无意识绞在一起。
下一瞬,温凉的触感覆盖着她的手指。
虞令淮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姿态,分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像在认真打?理皮毛的兽,一下又一下揉按着。
他缓缓道:“我听太医说?了,你为了我,亲自随柔则去?找悯太子。沛沛,你怎么?敢的?那是一个对我起了杀心的人,你怎么?敢只身前往?”
容绪怔然不已,又听他继续说?。
“因?为你心里有我,对不对?”虞令淮弯了弯唇角,“这就?很足够了,我不强求你唤我夫君。旁人家有的,我会羡慕,但我们是我们,不学他们。”
“真好啊,你心里有我。”
他又强调一遍,正如他所说?,极为满足。
“那我睡一下,等天亮了起来,我就?恢复如常……”
说?着,虞令淮话音低下去?。
容绪心中一紧,牢牢记得?御医叮嘱的话。今晚是关?键时刻,不能睡,施针、蒸熏、服药,这些?都是要按时辰来的,不能乱,不能缺。
“那你进去?些?,我陪你躺。”容绪轻抬下巴,示意他往里挪。
“唔?”
虞令淮有些?没反应过?来,疲乏使?他眼皮微垂,但耳朵没坏,听得?清清楚楚。
“哎,算了,我躺在里面,你别动了。”容绪说?着,已经蹬了鞋子,跑去?床帐里侧。
眨眼的功夫,她进了他的被窝。
“该死的,还在梦里?!”虞令淮瞬间就?起了怒气,抬手掐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