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你怎么不说话?”稚嫩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贺山南缓缓开口,“找谁?”
那头的小孩儿听到男人的声音,变得警惕起来。
他一改刚才的欢快,严肃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姨姨的电话?你把我姨姨怎么了?”
“你姨姨是谁?”贺山南问,他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阳台上。
夜色里,男人的神色灰暗不明。
“你是小偷吗,偷了我姨姨的手机?你快点把手机还给她,迷途知返,知错就改就还是个好人。不然,不然做坏事的话,会被抓到关起来的。”
贺山南轻笑,小孩儿还知道知错就改。
那小孩儿听他笑,就有点生气,“你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不听劝的,你是……是大坏蛋吗?”
“昂,我是。”贺山南淡淡地回。
“那你把我姨姨怎么样了?”
“你姨姨……是不是叫沈书砚?”
“你怎么知道?”
沈书砚有个侄子。
贺山南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你多大?”
“我今年……我不告诉你,你快告诉我你把我姨姨怎么样了?”
指间的烟燃到尽头,高温灼烧着他的手指。
贺山南吃痛,下意识松开手指,烟头掉在地板上。
而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从那头被挂断。
……
沈书砚泡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澡,感觉再泡下去估计得一不小心睡过去的时候,才想着起来。
浴室里只有男款浴袍,她套上男人宽大的浴袍从浴室里出去。
卧室里没人,她从主卧出去,才瞧见男人沉默不语地坐在客厅里。
察觉到她出来的时候,凌厉的眼神朝她看来。
刚才在浴室里的那种暧昧氛围已不再,沈书砚收起了要过去抱着他,在他怀里滚一圈的想法。
再一看,她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可她手机里没有秘密,而且还设置了锁屏密码。
彼时,男人薄唇轻启,带着摄人的寒意:“过来。”
沈书砚一边听话地往贺山南那边走,一边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可以在她泡个澡的时间里,他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晏谨之打电话来了被他接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贺山南可能会直接进浴室把她摁浴缸里再来一次。
这七八米的距离,沈书砚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片上。
她坐在他身侧,像没骨头一样地靠在他身上,小声道:“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胃疼。”
男人伸手将她推开,眼神里带着寒霜。
蒙混过关,这会儿是不管用的。
沈书砚咽了咽口水,问贺山南:“南哥,怎么了啊……”
贺山南没说话,眼神落在茶几上。
问题是出在手机上么?
沈书砚是真的对贺山南这种什么都不说,光是眼神压迫的行为,感到无比的煎熬。
每次这种时候,沈书砚都得在脑子里面把自己做过的,瞒着贺山南的事儿,全部过一遍。
揣测他到底是知道了哪一件。
沈书砚当然没选择自爆,万一他一件都不知道,不过是用这种方法试探她呢。
沈书砚拿过手机,打开。
来电记录里显示,二十分钟前,星城打来一通电话。
彼时,贺山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余光里,瞥见有人给贺山南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
她看不清楚发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跟这通星城打来的电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