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揪出混在人群里的弟子,将一干靓丽的男男女女堵在殿内,等候发落。
楚越抬起眼,目视李兰修离去的方向,“逐一审问,与罗阴姹女之体双修过的,罪孽深重,不必留情,其余人等,废去修为。”
人群里几位弟子脸色煞白,若惊弓之鸟,不打自招。
楚越说罢走出殿门,在他身后响起一道道惨厉的喊叫,与此同时,一声冷笑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做万人敬仰的武皇,却要当李兰修的狗,真是色令智昏,枉费你这一身本事。”
他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冷淡,步伐毫不停顿,衣袖生风。
那道玄妙莫测的声音,恨铁不成钢地怒斥:“自轻自贱!执迷不悟!天下的美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却非得吊死在他身上!”
“真是愚钝至极,若你非得要他这个人,你将他爹掳来,李兰修不得乖乖就范?”
楚越面不改色道:“闭嘴。”
那道声音冷冷一笑说:“本尊与你共居一体,真是倒了大霉。”
一百年间,迦楼罗跟随楚越走南闯北,踏遍九州大陆,从最初像个稚童,只能含糊说几个字,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
楚越时不时寻觅一些罪大恶极的人,来当作他的食物,迦楼罗相当满意,百年来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极少交谈。
直到李兰修踪迹出现,迦楼罗贵为曾经的天神,虽然如今只剩下元神,天神怎能忍得了楚越的自甘堕落的言行举止?
于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不得不出来劝导楚越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李兰修送亲爹回到重玄宗的飞舟,派遣弟子将周河带来,不多时,凌天与周河一同登上飞舟。
周河听说地母娘娘死了,顿时喜上眉梢,跑到大殿见了娘娘尸首,确认无疑是祸害他的元凶,执剑劈了一阵那堆腐朽的木头,终于大仇得报。
凌天听到的消息更多,如今见到李兰修帷帽下的脸,困扰他的种种谜团恍然大悟,武皇为何对李兰修情意绵绵,终于有了答案——
武皇是李兰修的袍下之臣。
济世会的头号敌人,沉湎美色,兵不血刃,迎刃而解。
如今只剩那两位邪魔,还有那名为莲华宗的邪宗了。
几日之后,飞舟回到紫台峰。
李兰修给周河脖颈盖个奴印,安顿到师兄弟中修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他的庇护,周河此生安然无恙。
他在家里闲住几日,等到李延壁的伤口恢复,便提出要出门一趟。
李延壁心知肚明,他此番是要去见楚越,儿大不中留,默然应允。
凌天听闻李兰修要去武夷城,自告奋勇相陪,那武夷城可是邪宗的驻扎地,危机四伏,遍地豺狼虎豹。
武夷城里,宽阔街道铺设白玉石板,两旁林立琳琅满目的店铺和酒肆,贩卖各种珍稀灵药、法器以及修炼功法。
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高空中,不时有飞剑、灵舟穿梭而过,激荡的灵力涟漪在空气中弥漫。
李兰修走马观花般走过街道,瞧着新奇的物件,时不时驻足把玩。
凌天跟在他身后,神识警惕地扫着四面八方,“仙长第一次来武夷城?”
“百年前来过一次。”李兰修边走边回想道,“那时此处人烟罕至,很无趣。”
凌天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头顶高耸入云的山峰,“自从邪宗在此开宗立派,那魔……武皇威慑四方,与邪宗的关系千丝万缕,世人便慕名而来,久而久之,武夷城变成了仙都之一。”
李兰修随着他的目光,巍峨的山巅之顶,云雾缭绕,一座恢弘气派山门矗立茫茫云海之中。
一条白玉阶梯从高高山顶蜿蜒而下,仿若九天银河坠落,尽头通向山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