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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夫人不停叹气,鹤齐章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犯不着天天琢磨那些事。”
“你说的倒是容易,事关亲家,事情的确不好办呐。”孟素秋心疼儿媳不假,但对于唯一的外甥女,同样也是爱惜的,若是别家的公子,事情就简单多了,偏偏是清舟……
那孩子她见过数面,与京中那些官宦子弟不同,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心中有数,身上透着股子江湖人的痞气,又有一身的好功夫……
明溪喜欢他也不足为奇,但怕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伤了交情。
“所以嘛,不好管就不要管,清舟那孩子有分寸,不会趁人之危的,咱们也不能听明溪一面之词,且先看看吧,若两人无缘,自然慢慢就散了。”
孟素秋闻言瞪了他一眼,这辈子他活得真是通透,简直就跟没长心一样:“你说的容易,就明溪那个性子,现在都陷得这么深了,万一真钻了牛角尖……”
“成日念佛,成日念佛,感情你是渡得了别人,渡不了自己。”鹤齐章笑道:“左右九月初六阮家办喜事,到那时若还是不行的话,你就往荆县送个信,让妹妹派人来接。”
孟素秋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这事过去,她便打算回府去,只听老爷道:“不急,咱们再住些时日。”
“为何?”
“近来朝中多事,保不齐有求到咱们头上的,咱们不在府上,反倒给儿子少添麻烦。”
孟素秋蹙眉,卢城一事朝堂动荡,安儿和大理寺卿吵架的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老爷说的对,这个节骨眼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找儿子保命啊。
第090章惧内,她说什么是什么
楚离来丞相府找阮清欢时,正巧她带着魏明溪要出门,楚离见魏明溪挽着阮清欢的胳膊,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针尖对麦芒的两人,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阮清欢见到楚离很高兴:“楚离,你怎么来了?”
楚离收回心绪:“今早收到了裴家送来的喜帖,我就跑过来了。”
裴家和阮家二房姑娘订亲的事,楚离早就知道了,阮家和国公府并无交集,倒是裴家几代为官,虽说现在没落了,却也要给国公府送帖的。
“时间过的真快,五天后,便是阮晓月出嫁的日子。”
魏明溪不屑:“嫂嫂,她日后若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
楚离探头瞧过来,也不藏着心底怀疑:“小丫头,你不背后使绊子就不错了。”
“那……那是以前,往后定是不会了。”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魏明溪对阮清欢哪还有一点敌意,反倒觉得她比天天冷着张脸的表哥好相处多了,从不给她摆脸色看。
两人将魏明溪送到阮家的胭脂铺子,因早前就和掌柜提过魏明溪来此的事,掌柜的早给她安排好了活计,说白了,顶多就是摆摆货品,看看铺子,混日子罢了。
阮清欢向掌柜的嘱咐了几句,便和楚离离开了。
没走几步,楚离回头瞧了眼:“你确定她是来做工,而不是砸场子的?”
阮清欢闻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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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欢和楚离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东街,当铺在夏莲的打点下已经筹备妥当,只等着选吉时开业。
楚离对做生意没兴趣,但对铺子的门面装修却一时顿夸赞:“这当铺的门面太阔气了,而且十分惹眼,刚转弯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也不知哪里请的工匠,手艺真不错。”
“是啊,工匠师傅真的很给力。”阮清欢没提她自己画图纸的事。
这个生意要做,却不能事事亲力亲为,毕竟她现在是丞相夫人,不好经常抛头露面,只能做个背后东家。
夏莲在里面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发现她,阮清欢也不想打扰他们做事,便和楚离去了旁边的茶楼。
两人点了壶好茶便开始闲聊起来,楚离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那个魏明溪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同你争风吃醋的,怎么就突然嫂嫂长,嫂嫂短了起来?”
“她可能是想开了吧。”阮清欢轻描淡写的将此事带过:“听说你回府后,国公大人就请了三位先生,教你女红诗书和琴艺,进展如何?”
提到这茬,楚离脸色一暗:“别提了,这三位师傅实在太无聊了,每天从早到晚说个不停,一大堆的大道理,无非就是教我做个以夫为天的女子。”
以夫为天,阮清欢忍不住笑出来:“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啊。”
“可不嘛,所以我就想了各种办法,将师傅们都气走了。”
这倒像是她能干出的事。
两人聊了许久,楚离想到正事:“九月初十,表姐要办场府宴,让我告诉你一声,一定要同大人一块去,借此,我们还能好好说说话。”
阮清欢想了想,点头应下。
初十,到那时,阮家应该分完家了。
本想问问楚离和季凌川的事,她却总吞吞吐吐的不愿多说,阮清欢见状不好刨根问底,只得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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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大牢中,被关了近一月的曲元承蓬头垢面的靠在墙上,近段时间,用刑的次数少了,给的饭也少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渴望能快些被放出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急忙快速爬到围栏边,已经酸臭的饭菜味飘了过来,但他却两眼放光,此时此刻的他,吃饭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为了享受。
待送饭的差役走近后,曲元承看到他身边有位贵人,仔细一看,手中饭碗掉到地上,瑟缩着躲到牢房内侧。
鹤安阴鸷的眸子如同千年寒冰,曲元承吓得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