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察再次拿过那张牛皮纸卷:“对方应当也只有金丹修为,我传信回宗,让人协助你们,密林这边我还需探查一番。”
“哦对了,尊者,”霍蕊拍下脑袋想起来,“我们答应收容密林里的土拨鼠一家,虎丘真人也已经派人在接的路上了,届时您见到它们切勿动手伤害。”
什么土拨鼠?
云察顿时眉头竖了起来:“如今宗内自己都吃不起饭了,哪有钱再去养别的,今日救一家,明日救一家,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它们出价一百灵石。”
“……但万物有灵,我们修真之人能救一个算一个,不必担心,我会安置好它们的。”
身为昆仑宗的尊者,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岁月带给他的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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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好一切,众人动身前往雍道城,寻找茶铺。
许栩的主人回来,她自然就不该搭师兄的便车了,疾影也自然而然要随着云察留守密林。
大师兄无兽一身轻,骑着剑嗖嗖地飞走了。
留下鸟和人无言以对。
大家还不熟,尤其是经过了刚才,许栩毫无情面地戳穿了长渊贫穷的本质
,长渊又无情地吐了她一身血。
长渊本质还是个剑修,他的剑和卫恒那柄全然不同,通体乌黑,在阳光下却隐隐泛着金光,只是站上去就能感受到嚣张的寒意,和它的主人似的,冷冰冰的。
长渊抱臂站在上面,慢悠悠地飘着。
许栩则站在他的肩膀。
“你这次出差……出门,有什么收获吗?”
别的主人回家,通常都会问灵兽最近的表现如何,课业如何,修行进度如何,然后骑着灵兽跑一圈培养感情。
而他,长渊,昆仑宗最年轻的尊者,待遇就是被灵兽问你收获如何,然后被灵兽骑一圈。
“东洲灵脉尚且比平原好些,还能供养得起他们宗门的日常生活,”回想这次出行,长渊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但是我们在水下碰到了莫名的袭击。”
说到这,他忽然噤声。
许栩惯会察言观色,五年社畜不是白干的,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邪修的诅咒?”
“很像。”
如果真是邪修的诅咒,能够伤到云震尊者的,对方起码也得是个化神期。
现在还有化神期的邪修,而且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长渊眉头简直可以打结,事情比想象的还要棘手啊。
“别想了,你这么年轻,天塌下来有老的顶着,”头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浅到快要被风吹散了似的,“你就是把两道眉毛拿起来缠上七八圈打个死结也没用。”
他年纪尚轻,父母死在与邪修的大战时,
他才五十岁。
五十岁在凡人里可能都要当爷爷的,但是在修真界,和十五岁没什么区别,他有四十年都在闭关,否则不会如此快速升到金丹。
他甚至没有见过真正的邪修,只在宗内学习的时候见识过诅咒之法。
这样想来,他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也是,忧虑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扰乱心智,耽误修炼。
没想到,一只未化成人形的鸟居然如此通透。
长渊赏识的眼神瞥向肩膀,方才许栩站着的地方。
嗯?
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