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马在草原上暂且刹车,聂染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蹲在草甸中不知道搞什么。
这瞎子的画风完全不像个会吃饭喝水的正常人,上次在面摊遇到他他也什么都没吃。
姬无瑕惴惴地道:“能不吃蚯蚓吗?不不不,蚂蚁我也不爱吃!”
聂染在地里张开双臂静静蹲着,姬无瑕:“?”
聂染向他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双手迅速归位。姬无瑕等了一会儿,只见聂染竟然真的揪着耳朵提出一只膘肥体壮的野兔来。
姬无瑕想不通了:“你从哪里抓出来的?!”
聂染连忙又“嘘”,姬无瑕赶紧不说话了。
片刻后,聂染嘴角一弯,又揪出了第二只。
姬无瑕:“……”
聂染淡淡道:“你听过守株待兔的故事?”
姬无瑕道:“但这里也没有树啊!”
聂染道:“守株待兔,没树有手也是一样的。兔子能撞树上,怎么就不能撞手上呢?”
姬无瑕总觉得这理论有哪里不对劲。聂染又道:“要是你有什么顾虑,我就把它们放回去?”
姬无瑕赶忙道:“别别,我吃。”
聂染一手一只兔子,都交给姬无瑕抓着。姬无瑕小心地伸长了手,免得被兔子踹。
聂染在草原上捡了些冬天的枯草,堆成一堆,姬无瑕饥肠辘辘地在旁监工,问:“有火石吗?”
聂染道:“不需要。”
聂染两手合十猛搓,简直是单身三十年的手速,逐渐搓出了残影,过了会儿手掌中冒出火来,聂染赶紧凑到干草旁边点着了火。
聂染:“好险好险,差点烧了自己。”
然而此时姬无瑕已经跟两只兔子搏斗起来了。兔子生命受到威胁,不禁拿出兔子蹬鹰的力气乱挠乱踢,而姬无瑕夹在两只兔子中间,简直像个同时被从两边踹得不知所措的沙袋。
姬无瑕大喊道:“啊啊啊我不行啦!”
聂染道:“小兄弟莫慌,我来了!”
聂染从火堆旁飞身跃过来,一手并拢剑指,点中了姬无瑕左手兔子的不知什么大穴,兔子立时昏厥,停止了挣扎。
姬无瑕刚还紧紧攥着两手的四只耳朵,见聂染来援,心中一松,右手也松了劲儿。
“哎呀!”姬无瑕一声惊叫,右手的兔子逃出生天,顿时往地里一钻,窜没影儿了。
姬无瑕:“啊啊啊啊午饭没了!”
“没事,还有一只呢!”聂染温言安慰道:“兔子来了,撞在我手上,是天意。又从你手上跑了,也是天意。上天让你积好生之德,是违逆不了的。”
姬无瑕暗暗咋舌:倒也不用这么神神叨叨的。
聂染既已生好了火,便掏出匕首,将兔子处理了,用一根大树枝串着,架在火上烤。
不一会儿,兔肉开始流油,滴在火里,冒出淡淡青烟。天然食材特有的香气顿时钻进姬无瑕的鼻腔中,与学校后门的夜宵烧烤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又有很大的不同,姬无瑕也说不大出来,可能是少了一种罪恶特有的甘美味道。然而姬无瑕饿了,此时馋得连连搓手。
兔子烤得外焦里嫩,聂染把大树枝递给姬无瑕,姬无瑕啊呜一口下去,顿时烫到了嘴。
“烫烫烫烫……”姬无瑕不停呵气。聂染赶忙把兔子放在一边,捧着姬无瑕的脸帮他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