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是薛小姐的律师团队。”
“找齐先生。”
居委会的会客室,吴翠在门外面色凝重,旁人路过问一句,素来话多的她,一言不。
“这是薛小姐的遗嘱内容,请您过目。”
律师将遗嘱推到他面前。
齐宿没法过目,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上面的内容。
“她在哪儿?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律师们的表情有些哀痛:“小姐于前日在雪山里……”
律师似不忍再说。
齐宿已经没时间去问,她那个身体怎么还能去雪山,他倏地站起身。
“那就去找她啊!”
没人动。
“你们不去我去!”
齐宿转头就走。
“齐先生,请您先冷静,”他被拦住,“我们应当遵守逝者遗愿,她不希望被打扰。”
什么狗屁的遗愿?
被她抛弃数次的齐宿心被气鼓成气球,又生生炸开了,血啊,肉啊,糊满肺腑。
他要无法呼吸了。
“我们先来看看薛小姐的遗嘱吧。”
薛知恩是个好人。
大好人。
她把财产尽数留给了只认识一年不到的男人。
并且不在乎公司改姓齐。
大把大把的财富给的干干净净,仿若对世界毫无留恋。
齐宿看着那些比他投给她的钱,百倍千倍奉还的遗产。
只觉大脑空白,双目失明。
律师将一支笔递给他。
“齐先生,在这里签字确认,等所有遗产交接程序走完,纳完税金,您就是下一任都富。”
吞并崔家的薛氏无比强盛,挤身顶端,而就是在这蒸蒸日上的时刻。
掌舵人将其转手让人。
让给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天才画家。
齐宿没有签。
他不知道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他活到今天,追的,为的,从来不是这些让人冷到透骨的数字。
“……薛知恩……在哪儿?”
他反复地问。
律师们相互看一眼,掏出公文包。
“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派人去寻找,但只找到这个。”
那是一个小型的运动相机。
“我们想,这个给您比较好。”
“……”
律师团离开了。
他们觉得齐宿需要消化的空间。
万籁俱静。
齐宿紧攥在桌上的五指松开,苍白的指尖去够那台相机。
相机里的视频很长,大多是切片样式的画面,中间参杂了女声咬字清晰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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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对准她被寒风吹红的脸,背后是白层皑皑的高山。
“这里是欧洲的南部阿尔卑斯山,未开的山段。”
“我是薛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