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有说话,闭着眼安静的待在旁边。宋忬潼以为他睡着了,便翻身看过去,盯着他侧脸好一会儿,眼睛在某一顺开始看向别的方向,有点走神。
重新抬头时,周斯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陡然出声:“宋忬潼,你说去海市的话,我听到了。”
宋忬潼顿了顿,“你为什么定的是海市?”
周斯宴翻了个身,眸中情绪清淡,看着她说:“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带你去。潼潼,我说到做到。”
他知道她突然改变心意的原因,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他不能保证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蜜月这个流程,他也贪心,想要这个流程,所以把地点定在海市。
那年宋父走后,其实宋忬潼是有选择的,她的爷爷奶奶来京城接她。是宋母执意将她留下,否则,那会是另一种人生。
宋忬潼轻轻点了下头,“谢谢。”
很小声的感谢他,也很真挚。
但夫妻间,又多了一丝深刻的客套。
他懂得,但他不戳穿。
末了,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抬头说:“这次回去后,你能空出一天陪我去看看她吗?”
这个她,是宋忬潼的母亲。也不是矫情不喊她做妈妈,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众人也听惯了。
周斯宴说好。
宋忬潼这才从床上起身,八点多,她是凌晨两点的飞机,要起来洗漱,收拾行李。
只是刚撑着床起来,周斯宴在这时又蓦然叫住她。
“怎么了?”宋忬潼瞥向床上的男人问。
周斯宴停了停,然后笑笑,“你是不是该和我说声生日快乐?”
没想到是这个。
她以为是什么要紧事。
“算了。”他很快又说:“快去洗吧,等会还要收拾东西。”
周斯宴别过目光,在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去拿手机,就躺在床上发呆,什么也不做。
宋忬潼眯起眼看过去,他们结婚并没有要求对方不做床上的事。相反,宋忬潼觉得他帮自己,往她身上索取什么也是一种回报。
一直以来,他们关系的最本质就是炮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忬潼渐渐意识到,这段关系似乎在变质,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不知道如今的周斯宴在想什么,过去很多年,他从前一副玩心很重的模样,但内心有块很柔软的地方,别人碰不得。
不是不敢碰,是怕碰了,他会哭。
就比如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说。
宋忬潼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有时候好像就差那么一点,但只要能感觉到那种氛围,话题又会突然终止,很明显的表现出给对方,谁也不愿意跨过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