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小白溪,已经可以做到二十步一顿。齐月陪着他一路攀至距离峰顶五里的山道上,他才抖着腿跌坐在地。
齐月熟练的将他一捞,扛在了肩上。
“大师姐,咱们,咱们还去师傅那里吗?”
“不去了,万一再遇到白师兄就不好了。”齐月眨了眨眼,迈着大步朝山下走。
“哦。”好一会儿,小白溪才闷闷的应了一声。
“昨日不是说好要开始推广咱们自己的丹药了吗?今日争取售几瓶出去,将咱们的招牌打出来。”
“哦。”
“白师兄一向神出鬼没,又总爱往宗门外跑。三五个月不见踪影的时候也是有的。”齐月想了想,小声宽慰道。
“可咱们炼丹怎么办?”小白溪有些忧愁。
“噗——”齐月忍不住乐出声来。
她原以为小白溪是在害怕白师兄被揍又被捆会招来疯狂报复,却不想小家伙担心的是白清留在院中会妨碍师姐弟俩做生意。
“无妨。”她轻咳一声,正色道:“炼丹时,咱们再将他请进主屋就是了。”
“给饭吗?”
“喂辟谷丹,省事。”
“哦。”
回到院中,齐月兑好药水,将小白溪扔进去药桶里泡上。
她取过一根白溪特意从七宝峰订购来滋养神魂的低阶线香,在桌上点燃。
“你好好泡着,一炷香便起。我去给那家伙塞颗辟谷丹,免得他将来找借口闹腾。”
齐月柔声叮嘱了一句,替白溪关上了屋门,便穿过院子钻入了炼丹房。
白清许是躺在地上挣扎了一夜又半日,已经有些疲乏,听到脚步声也没动弹。
齐月从屋中架子上取过一瓶辟谷丹,又扯出白清口中的布团,顺势将辟谷丹扔了进去。
“我渴了。”白清也不闹,张口就要水。
“成吧。”齐月应了一声,准备去庖屋取水。
“我要喝灵茶。”白清补充道:“刚泡好的那种。”
齐月没理他,取了碗清水来,直接往他嘴里倒。
“咳咳咳”白清喷出一大口水,撒了满脸,大怒道:“你要呛死我啊!扶我起来!”
齐月揪住他的肩头,将他拖到墙边,想让他靠着墙斜坐。但昨夜绳索缠的实在太紧,他身体僵直,根本无法弯曲坐立。
【这也不闹?】
齐月啧啧称奇,主动解开了绳头,将捆束他的绳子放松了些。
“阿月,把眼睛上的布条也给我摘了吧。我好难受。”白清低声恳求道。
齐月没理他,将碗中的水灌了些进去。
白清咽下后,又埋怨道:
“能不能给个蒲团?你这炼丹房的地上太硬太凉了,躺久了我腰酸背疼那水再来点。”
齐月咬了咬牙,将剩下的水全灌了。
白清却不肯一口吞了,故意小口小口的咽着,咽完后立即开口道:“我就要个蒲团,别的什么也不求。”
齐月将布条用力塞回他嘴里,回主屋拎了个蒲团,扔在了他身旁。
就像白清说的,她现在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意出拳。
一旦被白清抓住把柄,他一定会借机大闹特闹,将自己困在刑罚堂。以前她无所畏惧,被惩罚也只当做闭关修行了。但现在,她身边多了个小白溪,她承诺过会照看小师弟,自然不能让别人欺凌与伤害他。
可她又对白清无可奈何,他昨夜能闯第一次,日后就敢夜夜闯。就算他与自己一起受罚被同困在刑罚堂,可与他交好的那些弟子呢。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他绑了,扔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等她以新面孔慢慢在静虚宫一步一步扎稳脚跟,到那时,白清将不足为惧。
而在那之前,她必须学会蛰伏和隐忍。
关好了炼丹房后,齐月走到院中石桌旁,翻看前些日子抄写的炼丹心得,随之,又将昨日的经验依次抄写记下。
午食后,齐月吩咐道:“你不必管炼丹房里的人,那辟谷丹一颗能顶饿三日。”
“嗯。”小白溪颔首。
齐月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便回屋打坐修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