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紧张氛围,直到白玉京离去,依旧笼罩在白家。
姜怀虞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任由雯茵表妹这样继续闹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白戚氏这些天已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她无奈地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母亲与长嫂不可能整日仅关注她一人,放任她在外游荡亦非上策。索性,以疗养之由,将她软禁于家中,确保室内不存一丝悬绳或锐利之物,让她再无自戕之机。”
杨氏微微颔首,认同道:“此计确实可行。”
连日来,她已经搁置了众多家务,若是继续如此消耗下去,活计实在难以维持。
白戚氏心中有些不忍,疑惑地问:“那么,她要被禁足多久?难道永远都不能释放她吗?”
“当然不会。”
姜怀虞摆了摆手,耐着性子解释道:“夫君无意纳她为妾,让她入门已是不可能之事。我的打算则是,一方面安抚雯茵表妹的情绪,另一方面尽快为她寻觅一户人家,将她嫁出去。否则,同住一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心中都难以忍受。只怕雯茵表妹在家中的日子,会更加难以跨越那道心理难关。”
白戚氏眉头紧蹙,疑惑地问:“嫁出去?究竟要嫁往何方?”
“雯茵表妹的婚事,自然由母亲定夺。您待她如亲生女儿,夫君视她如亲妹妹,我们务必为她挑选一个真心待她的归宿。如此,我们才能彻底安心,确保她得到妥善的照顾与关怀。”
听着这话,她是无意将侄女逐出家门的,白戚氏的面色方才稍显舒缓。
“看来别无他法,我会密切关注此事。”
谢雯茵自被囚禁之后,起初每日都哭闹不止,然而几日过后,见无人搭理,她便似乎有所觉悟,不再流泪寻短见。
白戚氏与杨氏一有空便前往劝慰她,也许是她们的言辞产生了效果。
居然,谢雯茵有所让步。
“姑姑是我唯一的尊长,我的终身大事,自然应当由姑姑来定夺。”
闻听此言,白戚氏不禁欣喜若狂,激动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说:“好雯茵,你能想明白,这是最好不过了。天下好男儿何止玉京一人,我定会为你物色一位佳婿,让你风光无限地嫁为人妇,往后白家便是你的坚强后盾,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来!”
然而谢雯茵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一切听从姑姑的安排。”
既然她已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因此,也无需继续将她软禁了。
于是,白戚氏带领着她前往县城,为她精心挑选了一套全新的行头,包括新衣裳、新发饰、新化妆品等等……
谢雯茵的脸上总算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美好时光。
但是,她自此再未与姜怀虞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
彼此像是陌生人一般相处。
谢雯茵待自己如何,对姜怀虞而言本就无关紧要,只要她不惹是生非,彼此能相安无事便好。
这些天,白戚氏变得异常忙碌,她穿梭于镇上的几家媒婆家中,委托她们为谢雯茵寻觅一桩如意姻缘。
可能是因为难以割舍陪伴自己多年的侄女出嫁,白戚氏不让谢雯茵插手任何家务,整天只是让她悠然自得地前往镇上品茗赏戏,或与她的闺蜜们四处串门游逛。
白戚氏是过来人,当然明白,女子一旦嫁为人妇,便很难再有如此悠闲自在的时光。
因此,这段日子里,她对谢雯茵的放纵颇为明显。
姜怀虞对此并未有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