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现在不是犟的时候,你若是觉得脸面下不来,叔伯替你……”
“老贺要替玲珑做什么决定?说来我也一起听听,”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骤然响起。
围观的众人惊讶的回头看,是吴老爷!吴老爷竟然醒了?
“家主……”几位当家人错愕的喊出声。
“义兄?你……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贺老管事惊喜的三两步跑到吴老爷跟前,拉住吴老爷有些老泪纵横的不能自已。
吴老爷面色苍白孱弱,靠着贺新春看疲惫的女儿,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目光错开又看船场的十位当家人,他们此刻脸上除了错愕还有微不可见的紧张。
“贺老弟刚刚要替玲珑做什么决定?”吴老爷再次看向贺老管事问。
贺老管事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想说他也是为了玲珑好,她不服软交出那些人打死,船场的几位当家人肯定会借机难的。
贺新春眸底哀求的看了一眼吴玲珑,又看了一下他大伯脸上都是失望。
吴玲珑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吴老爷跟前,隐忍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哑声喊了一句。
“阿爹……”便没了下文。
吴老爷抓紧贺新春的手借力靠着,看了一圈鸦雀无声的众人,伸出干枯的手给闺女。
“船场里有什么事,是大小姐做不了主的?以至于惊动了十位当家人,还乌泱泱的在这里不做事对大小姐难?”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回答,吴老爷身体没出问题的时候,手上过的人命比他打的杉板都多,因此他在的时候船场几乎没人敢造次。
“新春去给我搬把椅子来,我今儿看看是什么棘手的事,让大小姐被众人讨伐!”
吴老爷一抬手身后齐刷刷出来几十个人,个个身上都挂着锋利的刀,虎视眈眈的盯着贺老管家和大小当家人。
几位当家人立刻变了脸色,周当家的急忙挤出勉强的笑容走出来。
“家主误会了,今天遇到点小事儿,玲珑侄女让人把她的丫头小环,捆来刑房水边要处理了,还殃及了佣人的管事,说是她们不懂规矩见血了。”
“那些围观的佣人见了非但不阻止,还听之任之的任由见血的事情生,我们过来是希望大小姐可以网开一面,要么都打杀了,要么都饶了,哪有打的打,不打的不打……”
“你们都是什么想法?赞成不打吗?”吴老爷扶着闺女问贺老管家。
贺老管家蠕动了嘴角半天,“不是要阴历五月五了吗?船场有规矩在这之前不见血……”
“你们上去替大小姐亲自处理了她们,这等没规矩没眼色的人,我不希望一口气走舒服了,大小姐是吴氏的大小姐,她想做什么事,只要合服规矩规条,不需要给太多的解释。”
吴老爷说完挥了一下手,目光锐利冰冷刺骨,贺老管家被看的瞬间后背惊出一层凉汗。
立刻出来五六个人,抱着木棒还搭板,脚步稳健的走到小环她们跟前行刑。
“老爷饶命呀!奴婢知道错了求老爷饶命,”胖妇人挣扎哀哭求饶,现在她是真的怕了,再没了之前的侥幸心态。
有一个刑罚的人看她挣扎的厉害,举起带勾刺的大棒子,对准胖妇人肩膀打下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还能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的声音。
行刑的人抬手便把大棒子拽出来,随着他抬棒子,勾刺上带出血淋淋的皮肉,棒下妇人痛的都喊不出声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扭曲的脸上滑落,一张一合的嘴像鱼似的呼吸气。
贺新春送来一把舒服的椅子,扶着吴老爷坐下,自己站在旁边听吩咐做事。
众人被这一棒子打碎了半个心,目光惊惧的看着胖妇人不敢大喘气。
吴老爷抬手继续,他还拍了拍闺女的手示意没事了。
剩下的人给胖妇人身下垫了五块木板,分别在腰、腿、腹部、脖子,脚腕,再次有俩人举起大木棒。
第一个人对着腰一棒子打下去,第二个人是腹部,就这么一人一棒子想让你断哪,你就得碎哪里。
胖妇人五官流出一条血线,张大嘴巴疼的不出声来,通红的眼睛都要爆了,哀求的看着行刑的人,祈求能得个痛快走。
小环被人压着不能动弹,吓哭的都要疯了,胖婶每被打一次,她看了就肝胆俱裂一次,剧烈的挣扎对着周当家扯嗓子求救。
“阿爹救我……阿爹我不想死救救我……”
“阿爹?小环是周老弟的闺女吗?她不是船场的下人吗?”吴老爷温声好奇的询问道。
“当然……当然不是,她胡乱攀咬的,”周世远结巴的替他爹否认。
“你胡说,船场的人都知道我是周迎祥的女儿,二当家五当家还有九当家都知道,我是阿爹当着他们面认回来的。”
“二叔伯五叔伯九叔伯,求求你们救救我,你们不是说,我跟好大小姐给你们和外人递消息,不管犯多大错都能没事吗?”
“阿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小环现在恐惧到了极点,看见说话的人就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