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锦薇说出的那一刹,谢金水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他低声呵斥,眼神狰狞:“闭嘴。”
谢锦薇被他吓得睁大眼,话都不敢说。
谢金水在她面前,向来是个慈父。
为她排忧解难,细心体贴,也从不像旁人那样重男轻女。
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这,是第一次。
谢金水防备的看看周围,握着谢锦薇肩膀的手加重力量。
谢锦薇疼的脸色都变了:“爸爸,疼……”
谢金水却不为所动,力气反而越发重。
“锦薇,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无论任何时候,你永远,都是宴夫人的救命恩人,当年是,如今是,以后更是,这是,任谁都无法动摇的真相。”
谢锦薇颤抖,眼泪滚落。
“可……可,我看见她了,她……她……”
谢金水温柔擦掉她的泪水:“我的傻女儿,没有她,从来就没有那个人,只有你。”
“有爸爸在你怕什么,你告诉我,是谁?”
谢锦薇缓缓转过身,看向人群中那个美的不可仿佛的女孩。
……
宴鸣生今日格外高兴,不管谁来敬酒,他都给面子,平常哪里有这样好脾气。
眼看酒意已经有些上头,宴夫人淡淡看他一眼,宴鸣生就老老实实放下酒杯,不肯再喝。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震惊。
这可是宴鸣生啊,在京都横行霸道多年,张狂狠厉,目中无人,都不用二十年前,就是十年前的他,都让人闻风丧胆。
如今,宴夫人一个眼神,就乖乖听话。
这哪里是传闻中不得丈夫喜欢的闺中怨妇。
这明明才是真正一家之主。
一时间,众人看宴夫人的眼神全都变了。
梁老看着满眼繁华,问:“晏家这富贵如何?”
林清婉微笑:“的确是迷人眼啊。”
“想要吗?”
“谁不想要呢?以前我不信命,现在相信了,有些东西,生来有又有,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若是,我能送你一场富贵呢?”
林清婉转头脸上笑容没变:“我先谢谢梁老,虽然我不太聪明,可我始终知道一件事,风险和投资成正比,您说的富贵有多大?需要我拿什么做交换?”
这世上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有付出才有回报啊。”
“是啊,所以,我这个人不想付出,只想凭着年轻,赚点不劳而获的钱,别的还是算了,我怕有命赚,没命花。”
梁老眯起眼睛,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孩儿。
她,并没有傅望津说的好糊弄。
她清醒,理智,表面爱钱,但,却绝不会为富贵轻易动摇。
“是吗?你真这样想。”
“不然呢?我也想进豪门啊,奈何身世不行,脑子也过不了关,只能赚点快钱。”
“我看,未必吧。”那双苍老的眼睛透着看透人心的精明。
“我从你的你眼里有很多欲望。”
林清婉继续笑:“让您笑话了,我这个人,的确是对钱比较热爱。”
“不,你很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并不是对钱的欲望。”
梁老盯着林清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破坏,毁灭,还有——恨!”
他看看四周:“这里,有你恨的人。”
林清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脏不由的快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