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萧礼尚公主是欺君之罪。
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难道他萧让一颗头还比不过几百万两银子?
“我是侯府主母,我签字也是一样的,英儿,把纸契和笔拿来。”
公主撒了这半日娇,萧让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不再顾忌萧让的脸色。
“不许拿。”萧让沉着脸,对英儿喊。
英儿充耳不闻,她是公主的陪嫁丫鬟,事事以公主为先,除了公主,谁的脸都不给。
她从桌上利落地拾起纸契和笔递给公主。
萧让急忙站起来,想从公主手中夺笔,却被英儿拦住了。
“侯爷,你小心冲撞了公主,公主肚子里还有小世子呢。”
没有阻拦,公主手起笔落在契约上签了字。
她将纸契丢给我,冷哼一声,“你们今日就滚吧。”
我接住纸契,确认签字无误,忙将纸契收好,心里如释重负,看着萧礼笑。
萧礼也看着我笑,目若朗星。我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萧让,有些恍然。
公主赶走了我,自是欢喜。
英儿见公主遂了意,脸上也笑。
只有萧让脸色阴沉,像是怒不可遏。
“夫君,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公主去抓萧让的手,被他甩开了。
“谁让你签的?你签的字不做效,不许做效!我不同意分家,不同意他们离开侯府。”
萧让涨红了脖子,气急败坏地大喊。
公主被他吓住了,呆了半会儿后,眼睛圆瞪,指着我尖声叫起来。
“我签字怎么了?这两个人留在府上有什么用?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怕这个小贱人出府后不和你偷情?”
萧礼起身挡住我,语气也十分不善,“你们的家事,骂到别人头上算什么?既是公主,怎么比常人更不知礼?”
公主不理萧礼的话,只盯着萧让,委屈地掉下泪来。
“你说啊,你说啊,你是不是怕这个小贱人出府?”
英儿边从衣带上取下帕子给公主擦泪,边用眼斜睨萧让。
“侯爷,你别以为我们公主嫁给你了就是被你磋磨的命了。公主受宠得很,虽说你们是圣旨赐婚,但公主撒个娇,圣上可是没什么不依的。”
萧让怔住,顿了一会儿泄了气,轻声开口,“不是,夫人,不是因为林照。我是觉得侯府到我这儿散了,我和萧让兄弟分离,我对不起老侯爷。”
公主气极反笑,指着萧礼骂,“你以为我信吗?老侯爷曾说,有一个萧礼足矣。萧让这种无才智、无功名的废人,赶出了侯府,列祖列宗才光荣呢!”
我顿时觉得不妙。
萧让平生最恨自己比不过萧礼,尤其是提到老侯爷。
记得一年夏天,老侯爷考萧让和萧礼的诗。
不过一炷香,萧礼洋洋洒洒,老侯爷看了他的诗欣慰不已。
而萧让憋了半日,只写出未完的四句。
老侯爷看了萧让的诗后,说他和萧礼虽是双生,却不是一个种,泥云有别。
萧让被老侯爷这句话刺激得三日不吃不喝,只是在房里呆坐,生闷气、砸东西。
公主这话是针眼里插针——狠戳了萧礼的心,往他的怒上浇油,他怕要犯疯病了。
果然,萧让双眼猩红,握紧了拳,对公主怒吼,“住嘴!你懂什么?”
“你吼我?我做了什么你就要吼我?”公主哭闹起来,往萧让身上扑去要打他。
萧让没接,反而往旁边躲。
公主摔在地上,登时,裙下有了一摊鲜血。
10
公主滑胎,昏迷了。
听府里的下人说,公主昏迷前,恶狠狠地抓着萧让的衣领说要和离。
萧让则是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说。
公主看萧让的木头样,生生地气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