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公不作美。
下一秒,月亮和星辰被云层覆盖,漆黑的天越发深邃,天边逐渐下起了绵绵小雨。
付云期这才如梦初醒。
他慌忙地弯腰,跪在地上,拾起方才因为震惊掉落在地的骨灰盒。
灰白色的灰被风吹得四散,一沾雨水,便会和地上的污秽融为一体。
付云期神色凄惶,用身体替地上的灰挡住天边不绝的小雨。
他就这样低着头,一言不发,一点一点地用手抓起地上的灰,如此珍视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若被京北那帮人瞧见,大概会惊掉下巴。
花店阁楼,谢听池和方知好把一切收归眼下。
「想问什么就问吧。」方知好说着,头却没有看他:「如果你因为今晚的事情心存芥蒂而后悔,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她这话说得轻松,谢方池却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他知道,她这样说,就算是变相承认付云期的话。
可任凭他如何幻想,都无法把眼前沉稳内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女人和京北往事里那个可怜可悲,被放弃被遗忘,死得潦草的女人联系起来。
只是想想她可能经历的过去,付云期的心就疼的滴血。
于是,他在方知好怔愣间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那双手冰冷无比,手心相触的瞬间,谢听池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手心沁出的冷汗。
「我没什么要问的。」
「只要方知好此刻就是方知好,那么她从前是谁,以后又是谁,都不重要。」
方知好瞪着大大的眼睛,傻傻地看着他。
她对感情没有信心,和谢听池在一起是情谊使然,却没想到过往被揭开,他还会是这种态度。
他什么都不问。
不问她和付云期的过去,不问付云期口中的有无,不问她是怎么从京北脱身,又是怎么悄无无声息成了云南洱海边的花店老板。
「可是我。。。。。。」
她想主动和他解释,却被他微笑着用指头抵住了嘴巴。
「托我女朋友大人的光,医生说我父亲的病在往良性发展。所以女朋友大人愿不愿意和我回趟京北,见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