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在这里,由于拍摄用的器材,除了单反是许易他们自带以外,挡光板等一些辅材都是工作室准备的。
当许易给他们看完照片,开始提结钱的事并且附上了打车发票时,工作室负责人社会的嘴脸开始浮现。
先是说拍摄的照片没有达到他们的满意度,但是着急凑活只能先用,事先谈好的费用要打个折扣,他们只打算支付300。
许易赶忙解释,拍摄结束的当天是跟现场人员确认过照片是否满意。
老板听了,话音又转圜到修图上,说他们修图的能力不行,看着就是新手。
许易又问,具体哪里不满意,他们可以现场修,老板说不出二三,最后转向他们的挡光板被破坏了,必须有一定的赔偿。
听来听去,工作室老板是不打算付500,许易随之单独拿出来打车发票,同意工时费300但是打车费得报销。
老板反而动了怒,“没见过你们这么能计较又麻烦的学生,原本还想着日后可以继续合作,看这情况也不必了。”
“和你这样的人合作,算我们倒霉。”许易到底还是学生气,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怒气回怼了回去,随之他打算报警。
老板见状,一把夺过了许易的手机,店里还有另外一位女性熟视无睹,看起来和老板是一伙。
同去的女生见情形不妙,趁着他们争执的间隙悄悄绕出了工作室,一路小跑打车回了学校。
“你出来的时候没报警?”
“我手机在社长背的包里。”女生低声解释。
许嘉柠单手打方向盘,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包,示意女生先报警,无论如何安全最重要。
学校在古城繁华地段,距离旗袍工作室开车十分钟,许嘉柠顾不得停车,先上了楼。
写字楼是藏在巷子里的四层楼,看得出写字楼这几年的没落,楼道里灯光都未开,白天看起来也是黑漆漆一片。
工作室开在4楼,走了半天,也未在楼道里碰到一个人,许嘉柠越往上走越心虚,看到楼梯口的保洁工具,顺手带了一把。
已经过了二十来分钟,她不确定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你好,我是许易的老师,请问许易在你们这里吗?”许嘉柠叩响了工作室的门。
“老师,我们在。”许易手机被夺了之后,才意识到他们所处的危险性,中途老板在打电话叫人来,他们只得老实坐在那里不敢出声,此刻听到门外有人在外面问,立刻扯着嗓门回应。
许嘉柠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清洁工具,用力推开了门。
此刻,她充当的是他们的老师,许嘉柠安慰自己无论如何必须保持镇定。
她佯装出一副威严板正的模样,看着门里面坐着的一位女士和另外一位壮实的男人,准备和老板交涉。
“是你们报的警吗?”有人比她先开了口。
许嘉柠回头看到警察的那一刻,眼里说不出是怎样的复杂情绪,警察叔叔的出现,即是代表着正义,今天无论如何,她和他们都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小黑屋。
她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有了警察叔叔的出面,一番交涉后,许易最终拿到了400元劳务费和150元打车费,扣了的100元用于赔偿老板所谓的挡光板。
人生的第一课,来得猝不及防,摄影社团的人虽然拿到了酬劳,却也被这件事打击的不清,回学校的路上他们心情很沉。
而和他们同样经历了惊心动魄一早上的许嘉柠,此刻也很难平静。
她茫然地开着车往回走,不知不觉间车便开到了南林巷巷口。
也不知傅教授他们还在不在南林苑。
许嘉柠在巷口的马路上停好车,兀自往里走,准备碰碰运气。
那边,傅时礼按照许嘉柠给的地点,并没有买到牡丹,不在花期。
花艺老师傅见他是年轻人,推荐了其他几种好养的盆栽,另外还有几样不需要花过多心思养护的花,见傅时礼都不感兴趣,又建议他如果真喜欢,这个季节种植牡丹刚刚好。
傅时礼转了一圈,最终还是选了老师傅推荐的盆栽和盛开的花,对于没有经验的事,他从不擅作主张。
有了绿植的点缀,空荡的旧院子也有了新意。
傅时礼打算趁着这个时机将屋子清洁一下,南林苑距离学校算不得远,如果早高峰不是那么拥堵的话,或许他可以常常来这里住一下。
“这屋子你要是打算住,怎么也得重新装修下,现在这些设施太陈旧了。”唐屿在一楼客厅里溜达了一圈,近几年他来得次数也寥寥无几。
“装修了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傅时礼沿着木质楼梯往楼上走,楼梯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以前的卧室在二楼楼梯东边,北边是书房,西边是另一间客房。
傅时礼这么说,唐屿也不再劝。
他知道傅时礼自幼和老太太生活的时间比父母还长,和老太太感情深,旧物件有个念想也正常。
傅时礼正在整理房间,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闲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傅时礼闲聊,问了好几句,都不见有人回应,于是他搬了个椅子站在上面往楼上喊,“你再不应我,我就认为你在看情书了。”
“你幼不幼稚。”傅时礼收起手里的本子放回书架,继续擦上面的尘。
“不是情书吗?我怎么看着你手里是本淡紫色的本子,这不是女生用的物品吗。”唐屿纯属无聊,振振有辞地推测着,“我记得那会儿你初一,有个女生经常和你一起上下学来着,后来出国了你们还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