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父赶到家里的时候,曲欣正陪着母亲吃茶,曲母笑道:“你难得回来这么早,快来看看女儿送给我的这一对手镯,水头不错呢。”
大山
曲夫人家里世代行商,同袁家是世交,两家因为战乱,避祸到了港城,互相扶持着走过了一段颇为艰难的岁月。
近些年随着袁霆川掌舵上位,两家渐行渐远。
袁霆川目光敏锐,手段果决,他接手袁氏之后,袁氏集团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而曲父年纪渐渐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曲滨倒是正值当打之年,但他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过短短几年,曲氏集团就被袁氏远远的抛开了。
知女莫若母,曲母是知道女儿心事的,曲欣从小就喜欢袁霆川,她的眼中从来就没有其他人,目光永远都紧紧追随着袁霆川的身影移动。
但曲母也心知肚明,袁霆川对女儿没有那个意思,甚至他对所有的女性都一视同仁。
在曲母看来,就是这样才糟糕,袁霆川若即若离,感情不明朗,女儿看不到希望,同时也不会绝望,永远都不死心。
曲母多方考虑之后去找了袁老爷子,一方面她也想让女儿如愿,另一方面也想拉拢袁霆川。
袁老爷子有些不赞同的跟她说,孩子们的事,不要多管,顺其自然就好。
曲母知道,老爷子这是没有看上曲欣,变相的在拒绝了。
曲母想了想,又去找了沈韵,提出如果袁霆川答应婚事,她愿意赠送曲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二人。
最终,打动了沈韵,定下了两个人的婚事。
没想到,感情的事最是得陇望蜀,曲欣当年能跟袁霆川搭上一句话,回家的时候都会喜笑颜开,抱着妈妈开心很久。
结婚之后,不满却逐渐堆积,怨恨越来越多,埋怨丈夫不够体贴,生气他不够情深,甚至会把火气发泄到亲生儿子身上。
等曲母发现不对头的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袁霆川的怒火来势汹汹,打了曲氏集团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是损失不小。
曲母心疼女儿,不忍心过多责怪,她虽然也可怜外孙子,但也对袁霆川有所不满,近几年便跟袁家断了来往。
在曲母看来,家里虽然元气大伤,但也不是不能挽救,既然袁家如此无情,那便罢了。
后来女儿看上了穷小子韩哲,曲母想了想也答应了,曲欣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她想要再嫁,确实不容易。
再说女儿性格脾气一向娇惯,嫁到别人家去,再受一遍罪,曲母也不忍心,穷小子有穷小子的好处,能处处迁就女儿,女儿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一点。
两个人婚后确实跟曲母想的一样,韩铭聪明懂事,嘴上又像抹了蜜似的甜,不但把曲欣哄得心花怒放,就连曲母也挺喜欢这个女婿的。
曲母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女儿婚姻幸福,当初离婚的时候,曲氏集团的股份袁霆川也一点没要,都在女儿手里,这不缺钱,不缺人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谁能想到冤家路窄?偏偏头几个月在玉市,遇上了袁霆川,虽然曲父回家没有仔细说,但从父子俩紧皱的眉头上曲母就能看出来,曲氏集团这一次损失不小。
她心中更是恼怒,恼恨袁霆川不念旧情,这人也太绝情了,曲欣毕竟是袁书睿的母亲,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袁霆川还给曲氏集团下绊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所以最近她在家里都不愿意提袁家的事,可是今天她不提,曲父不能不提。
曲父问曲欣:“你实话告诉我,你把书睿弄到哪里去了?”
曲母神色诧异,她不悦地说:“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的?女儿一整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根本就没见过书睿。”
曲父见曲欣装作欣赏着茶杯,不说话,他急切的道:“内地的警方已经查到你头上了,袁霆川发了火,如果再找不到儿子,他就要对我们曲氏集团动手了。”
曲母吓了一跳,她就算对袁霆川有再多的不满,也多少知道自己家的情况,现在可经不起风吹草动,更经受不起袁霆川的怒火。
她说:“到底怎么回事?”
曲欣冷笑:“他到底是担心我儿子,还是担心那个女人的儿子?”
曲父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曲父气得眼前发黑,狠狠一巴掌扇到曲欣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真的要把曲氏集团弄破产了才甘心吗?”
曲母心疼的扶住女儿,对曲父说:“你有什么话慢慢说,着什么急啊?”
曲父一脸无奈:“我打了你女儿一巴掌,你就这么心疼?人家的儿子不见了,你说人家着不着急?”
曲母转头对女儿说:“你这孩子就是任性,想儿子你就直接说,你是不是派人把书睿接回来了?孩子在哪呢?我也挺长时间没见着我外孙子了,一会儿我亲自送他回去。”
曲父见女儿还不说话,他着急的跺脚说:“你赶紧说吧,你再不说就出大事了。”
曲母讶异的看着女儿:“你没接书睿回来?那孩子呢?”
曲欣低头不语。
曲母也急了,她推着女儿说:“你说话呀?孩子呢?”
曲欣一把推开母亲,生气的说:“不要提那个白眼狼,我是他的亲妈,他反倒跟那个女人亲近,他既然把那个女人的儿子当亲兄弟,那就跟着一块儿滚蛋吧。”
曲父惊的目瞪口呆:“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曲欣不说话,门外传来曲滨的声音t?:“全家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不说吗?要等着家破人亡,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