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霆川难得的有些踌躇,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见面跟你谈一次,你看方便吗?”
杜若望着窗外的天色,说道:“如果在附近就方便,如果是港城,对不住,我没有时间。”
袁霆川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就在附近,丽娜咖啡厅。”
杜若抬手看了一下表,说道:“我只有三十分钟时间,已经约了人。”
袁霆川的声音顿了一下,他说:“好。”
放下电话,杜若有些好笑,人家那么一位大佬,她居然说比人家还忙?
杜若到咖啡厅的时候,袁霆川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街景出神。
杜若走到桌子旁边,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抬手要了一杯咖啡,并不说话。
她不知道大佬让她来是什么目的,她在等着袁霆川开口。
袁霆川的视线依然放在窗外,声音低沉的开口:“我家里从清代起就是行商的,经过了战乱的起起落落,侥幸没有彻底的沉没下去。
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父母对我来说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我跟袁夫人最少的时候,一年只说了不足十句话,通常是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我当初有儿子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尽量满足他,不想让他跟我一样,可惜事与愿违,我虽然努力的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还是没有成功。
袁家跟别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其乐融融的表象下,都是暗潮汹涌,你不进,就会让人逼得没有退路。
我唯一能为母子俩做到的,就是洁身自好,我不跟任何一个女人搞暧昧,甚至不跟任何一个女人过于靠近,唯独是没有时间。”
杜若静静的听着,她能听出袁霆川的声音里有很多的伤感。
杜若也有些感慨,她知道创业艰难,前世她经历过,今生正在前行。
她能理解袁霆川,曾经她也想过,既然重活一世,儿子又在身边,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陪着儿子,反正她们母子俩也不缺钱花。
可是身边暗潮汹涌,你不强大就会被吞没,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她们母子俩强大了,一切事情才会迎刃而解。
耳边又响起袁霆川的声音:“我的生活并不像明面上那样光鲜亮丽,忙碌的工作,尔虞我诈的交际,消磨了太多的热情。
爷爷曾经给我t?提了几门婚事,我对此毫无兴趣,这不过就是重复之前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杜若用纤细的手指抚着咖啡杯的边缘,她没有搭话,她隐隐的有些预感,袁霆川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讲。
无缘无故的铺垫了这么多,大佬总不会是找她当知心姐姐吧?如果付费还能考虑考虑,看这样子,付费是不可能的,那杜若也没有什么兴趣。
袁霆川转头看向杜若,女子娇美的容颜在阳光下白皙的有些透明,眼眸中流光溢彩,嘴角噙着一丝礼貌疏离的微笑。
让他第一次发现还有女子让他看不透,心神却隐隐的有些被牵动。
他忆起某天夜里,当他把胸前带着体温的玉坠握在手心里的时候,心中有一丝陌生的悸动。
看着杜若面上淡淡的神色,袁霆川心下叹息,这与他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
袁霆川沉吟了一下,他说:“自从上次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非常喜欢那种感觉,我诚恳的请你考虑一下,希望我有这个荣幸能够和你共度余生。”
杜若笑了:“袁先生,您喜欢什么,这是您的事,我无权干涉。不过,我可以确定,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并且,对现状十分满意。”
袁霆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人的喜好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许,在某一瞬间,你会改变主意呢。”
杜若微笑:“这段话,我同样送给袁先生。”
喜欢?韩铭也说过挺喜欢她的,那狗男人当年也确实是有几分真心,问题是这份喜欢是需要衡量的,分量多少最终只有自己知道。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两世为人了,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再说,面前这位大佬是出了名的心思难测,前世今生,她可是如雷贯耳。
杜若看向袁霆川的头顶,她惊讶地发现,大佬头上的黑色不见了。
杜若对这个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她好奇的问:“袁先生,你身边最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么?”
袁霆川微微一笑:“有啊,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那还是算了,杜若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好奇了。
无赖
杜若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转身就走,她还不至于傻到为了一个好奇心,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上。
袁霆川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她默默的从咖啡厅出来,在她要上车的时候,从她旁边挤过去,坐上了汽车的驾驶位。
杜若目瞪口呆,大佬也能这么无赖的吗?
袁霆川催促着:“赶紧上车走啊?你不是还有急事吗?”
杜若撇了撇嘴问:“你呢?”
袁霆川耸耸肩:“我最近放假,免费为杜总服务。”
杜若咬了咬牙:“多谢袁先生,我暂时不需要。”
袁霆川充耳不闻:“上车啊,我开车送你去。”
两人如此对峙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杜若有些后悔了。
她因为不放心儿子,把大个子放家了,早知道应该开门放大个子,她一个弱女子,对这位大佬真是束手无策,拖,拖不动,拽,拽不走的。
杜若郁闷的坐到了副驾驶,把钥匙递给了袁霆川,既然大佬愿意免费给她当司机,那就当呗,反正她是一分钱工资也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