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家儿媳妇杜菁,就有个浮精神,是个摆设。
周母笑眯眯的说:“范军和若若来了,快这边请,我让人给你们倒茶。”
范军忍不住有些猴急:“伯母,咱也别兜圈子了,上次我看的那批货,能不能让我们再瞅瞅?”
周母有些踌躇,她其实也没想着坑范军,范军是自己一头撞进来的,她又不能把这里头的事直说,结果这傻小子还真信了。
说白了就是托,这是这条街上新兴起的方式,找几个人抬一下价,再找个虚假的买家,给人一种这货不愁卖,转手就赚钱的假象。
本来那天要套的是个小开,家里开厂子的,这些年没少挣钱,中间人给搭的线,结果那天跟着来的是范军,那小开没动心,范军倒上心了,这几天来了好几次,让周母有点犯愁。
坑亲戚不太好坑,主要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这里头涉及好几方呢,她也不能跟范军兜老底,就僵住了。
不过他们家做的是买卖,送上门的钱,哪有往外推的?
周母笑着说:“是只看那天那几样呢,还是都看呢?”
杜若喝了一口茶:“都瞧瞧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说着不经意的露出手腕上的玉镯,青翠欲滴的颜色,玲珑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周母的眼神闪了一下,看来这杜丫头是发大财了,这可就怨不得她,人家可是自己送上门的,她是做买卖的,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周母直接去了后头的仓库,范军还小声的跟杜若比划:“那个玉雕真是好东西,还有那个青铜钟,上头都带着铁锈呢,老物件都有那东西。”
杜若差点一口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就她大表哥这智商还玩古董呢?青铜上面有铁锈?这都什么跟什么?
范军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问过人家了,都有锈,你琢磨琢磨,在地底下埋那么多年,能不生锈吗?”
周家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杜若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季白林。
他说:“姐,下个月我订婚,你来坐坐吧?”
“再看吧,要是有时间我一定过去。”
她对这个弟弟印象不错,但大家也不是很熟,认识也没几天。
杜若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范军,她跟这个便宜弟弟,还没有跟范军熟呢。
季白林顿了一下说:“我主要想请姐帮我一个忙,我家里缺少女性长辈,咱妈什么样你也知道,她恐怕支应不开。
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咱妈比较娇弱,总出状况,我想让你帮我看着点,平常我能自己看着,但我订婚,我真的怕我照顾不过来。”
杜若在心里想了一遍亲妈的模样,对便宜弟弟同情一秒,但她还是说:“我尽量过去。”
季白林的很高兴,终于找着一个靠谱的人了:“姐,你一定得来啊?”
杜若含含糊糊的说:“尽量,尽量。”
季白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小声的说:“我昨天在宴会上见到袁先生了,他跟我提起你,语气十分熟稔,姐,你跟他……”
“算是朋友,普通朋友。”
季白林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他“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范军听电话那头一口一个姐,他问:“这是谁呀?嘴还挺甜的?一口一个姐叫着挺亲的。”
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杜若说:“我弟弟。跟我一个妈生的。”
范军瞪大了眼睛:“你妈生的?你妈不是死了吗?死人还能生孩子?”
杜若无语的看着他:“所以她肯定没死呗。”
这回范军真的惊讶了,他从小就听人家跟他说他小舅妈死了,怎么还活着?
范军心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眼巴巴的看着杜若,求知欲很旺盛。
杜若一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看着范军一副“你就蒙我吧”的表情,杜若表示很冤枉,她就见了她亲妈那么一面,就看着她亲妈秀恩爱来着,真的没来得及问啥。
两人正说着周母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长条托盘过来,杜若定睛一看,东西还不少,做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杜若拿起来一件一件细看,虽不敢完全断定,但大多都是民国仿,她不感兴趣的把东西放下。
范军却颇有兴趣的一样一样拿起来看,周母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范军没什么钱,她今天主要想坑的还是杜若,但现在看着杜若没啥兴趣。
既然坑不着,卖一样东西也行,周母笑着说:“我库房里还有一些精品,若若,要不要瞧瞧?”
来都来了,杜若点点头说:“行啊,有合眼缘的我就拿走。”
周母高高兴兴的带着人又进库房了。
这边范军东拿一样,西拿一样,突然,杜若有了点兴趣,那是一幅卷轴,看装裱的手法,懂行的人入目就知道这是民国时期的,不过……
杜若看了一眼范军,他刚才拿画的时候,头顶横线的波动可有点大。
杜若把卷轴卷起来,又随手扔到桌子上,做出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她自己笑眯眯的指挥着范军,一样一样拿起来看,果然又有一方砚台有了波动,有意思。
杜若同样没伸手,她假装都没有兴趣。
这一次是周母自己端了一个托盘过来,托盘里只放了四样东西。
一个清朝珐琅彩的花鸟海棠式盒,盒子精美异常,上面鸟的羽毛都纤毫毕现。
一个剑格,又称之为剑膛,是指剑身和剑柄之间的部分,初始的作用是保护手掌和手腕,控制剑的出鞘和入鞘,后来逐渐变成社会地位尊荣高贵的象征。这一枚玉质的剑格雕刻的十分细腻,轻盈飘逸,晶莹剔透,确实是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