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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月色下,他扶着沈覃舟缓缓走着刚好消食,却见凉亭一角,分明有个人影站着,身旁搁着只酒壶,背对两人赏月品菊,也不知等了多久。

周藴见公主目不斜视,便不打算理会,正侧身挡住视线,便听那人四平八稳唤她:“殿下。”

两人只好顿住脚步,具晓得他这是喝醉了,尤其沈覃舟最是清楚他醉酒时的情态,还是周藴率先开口。

“少师,不去陪王姑娘,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

谢徽止胸膛的戾气已经沉下去,他柔声道:“还请周中丞先行一步,我与公主有些旧情要叙。”

周藴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他不为所动,只是沈覃舟主动松开了他的手,示意他先回去等着,而他素来是不会拒绝她的,于是只好一步三回头。

沈覃舟径直在他的身边站定,默默瞧着眼前景色:“有事?”

“嫁他,真有那么好?”仲秋的夜,风都是凉飕飕的,零星的萤火在草木间游荡,他抬头看着月色,“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值得你把注都下他身上?”

他始终是不理解的,所以又何谈释怀。

“总要嫁的,不是吗?”沈覃舟下意识摸了摸腕间,那里空荡荡的,“你我如今身上各有婚约,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谢徽止定定看着她,微笑道,“听说你杖毙了云乔。”

“留一个事无巨细往你那儿递消息的人在身边,实在忍不了。”她轻轻说话,温热的酒气呼在他滑腻的肌肤上,“怎样?少师听得可尽兴?那小蹄子没机会守夜,不然夜里床帏之事也该被你晓得了,真是想想都难为情。”

“你便偏要惹恼我?既你非找不痛快,那我也不必留情面了。”流云遮住圆月,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幽深的眼里面含着一丝诡艳,看得人不寒而栗。“殿下大婚在即,我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相送,不若就用邬邺琰的项上人头恭贺公主,还望殿下不要嫌这礼来得晚了些。”

沈覃舟闻言面色青白呼吸一窒,秀眉倒竖:“此种行径等同通敌,谢氏已然目无王法到这个地步了?”

谢徽止看着她的面容,心头阴郁至极,他本就不是圣人,自己不痛快,凭什么要让她好过,于是他勾起薄唇,轻蔑嗤笑一声:“邬邺琰我能容他活到今天,已是心慈手软,他既偏要去淌这浑水那便是咎由自取,真当这世上的仇动动嘴皮子就能报了,愚不可及。”

沈覃舟眼里是不解和微不可察的慌张,她知道这次他是动真格了:“你要什么?”

“殿下从前不是言之凿凿说世子不值得你为之付出?难道当初不过是在赌我会不会真下死手,如今知道他落在邬邺凉手里非死即残,便真心疼了。”谢徽止挑眉,抓起她空空如也的手腕,咬牙切齿,“公主心里挂念的人可真多得让人头疼,豫王、耿谦、邬邺琰,如今是不是还新加了一个周藴。”

谢徽止目光灼灼看着她,五指摸住她纤细的脖颈,眯起寒光深然的眼,厉声道:“都说多情之人最是无情,原来昭荣的无情从头至尾只对谢某一人。”

沈覃舟被他这般质问心头犹如针刺,奋力挣脱他的桎梏,拧着脖颈在他面前:“说了多少遍,对你不过逢场作戏,你怎就死咬不放。”

“因为我后悔了”

“当真了!”

谢徽止死死掐着她的手,睇着她,咬牙:“从你打定主意要替豫王谋位,你就在勾引我,你从我身上拿了多少好处,我也任你予取予求,最后觉得用不上我了,三言两语便要断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世上怎有你这样自私的人?”

“我从未瞒过你也未强求过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么?”沈覃舟不再看他,语气也都是不耐烦,“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了,你又何必固步自封,王芝湘不好吗?你既点头应了这婚事就该好好待她,否则琅琊不会坐视不理,人都要向前看,这样谁都轻松点。”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看我这般丑态百出。”谢徽止被她的态度刺激,连面庞都微微扭曲狰狞,“沈覃舟,因为你我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可你却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世上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你且看着,我会牢牢抓住你跟我一起引颈受戮。”

“疯子!”她压住心中惊惧,咬牙骂道。

谢徽止的眼神又艳又烈,偏偏语气冰冷:“想要邬邺琰活?那你就来陪我,就像当初的曲江宴,那小子近来在朝上不是得意的很,我便偏要做给他看。”

“滚。”沈覃舟扯唇露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禁不住的心力交瘁,“你是不是以为本宫非你不可,没了你,本宫就救不了邬邺琰了?”她很清楚今日自己若向他低了头,来日他只会越发猖獗。

“连陛下都弃了他,殿下还想靠谁?又还能靠谁?”谢徽止勾了勾唇角,冷笑着睨她,“驸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拿什么同我斗,也只有你才肯高看他。”

两人都不再轻易说话,眼神施压,凌厉又挑衅,张牙舞爪维系着各自可笑的尊严,彼此从开始就没有交心,两家利益相左,后来纠缠在一起,也是虚与委蛇,各怀鬼胎,到如今不过是种何因得何果。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沈覃舟孤身立在廊下看着谢徽止拂袖而去,余光扫过树下重影,长长吐尽胸中的浊气:“出来吧。”见动静皆无,飒爽挑眉,“月色如昼,你躲得住人,却藏不住影子。”

簌簌叶响,那道靛蓝身影慢慢走了出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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