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确实厉害,就是姻缘上有些不如意,救的那汉子本来看着不错,可屁股一拍人跑了,快半年了也没回,我看就是个白眼狼!”
“就是,云哥儿算是被害惨了,现在再去说亲,到底是当初婚还是二婚?有的人家可介意这些了。”
“要我说,还说啥亲?管他别人说什么,赚了这么些钱,还不如招个小白脸在家养着,总比嫁去夫家受气强!”
“你说的是极,他那个继弟,就是那个离哥儿,找的那烂人,啧啧!每次回来都跟哭丧似的,面无好颜色。”
“他那是活该!没成亲便把人带到家中□□,趁着家里人去走亲戚时,也不知看上那人那点,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嘘!小点儿声,他爹在那边,快快快!好像要开席了,快去找位子坐!”
今天一共置了十几桌的酒菜,分了两排才吃完。
叶守昌不争不抢,坐到了最后一桌,也没敢喝太多酒,吃完饭赶紧寻着了叶青云。
“云哥儿!终于回家来了,下次也不知要等啥时候,我找你有点事儿。”
叶青云笑道:“吃好了没三叔?我听着呢,我不在家时,有急事问大哥也可。”
话虽如此,但叶守昌知晓,云哥儿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人,有大事的话叶青山也要问过他的意见。
“吃好了吃好了!是这样,今年你租地的那几家,有两家表明了继续租,还有一家确定不回来了,想把田卖出去,另外一家嘛,意思是想要回去,大概是听说你们家今年赚了不少,想拿来自己种。”
“我记得当初不是说好了五年么?”
叶青云就怕这样动来动去,你下了肥整好了地,人家又要回去了。
“是说好的,但只是口头约定,乡里乡亲的,谁也想不到他会变卦。”
遇到这样不讲信用的人,叶守昌也无奈。
叶青云想了想,仔细盘算了一番手里的钱,柳昭的店租不用急着给,不如拿一部分出来买地,自己整好了,除了要交田赋,不会产生别的纠纷,一劳永逸。
“三叔,那一家要退便退吧,我在平康也赚了一些钱,想联合大哥和亲朋再凑凑,今年买下百来亩地,不知村里未分的田地有多少?”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现在良田不过四五两银子一亩,他手里的钱若全部拿出来,三百亩也是够的,但总要留点作他用,还有时刻谨记着不能露富。
“买、买那么多?”叶守昌有些惊讶。
每村都有些未分的田地,隶属于官府,留着分给那些新落户的村民,也有拿来卖的,给谁种不是种,反正都要交税,还能额外给地方县府创收一笔。
他知道云哥儿今年赚了不少钱,起了新房子,青山又找了个十分富足的岳家,就是没想到这么大手笔,第二年便要买这么多地。
看来棉花真的有赚头,他来年也要跟着种几亩。
“村里倒是还有一百多亩,在东南坡,但不能全部拿出来,上面也不让,总要备着一些,我待会儿帮你去邻村问问,他们村闲地更多,到时也不用走知镇那里,直接去平成县衙登记交钱便可。”
永溪镇虽说离京城近,但并不受它直接管辖,而是从属于下面的平成县。
“行,那麻烦三叔了,若你家也打算种,来年晒种浸种的话跟着我们一道。”
“哎!好。”叶守昌就等着这句呢,棉田里的活他媳妇儿也跟着学的差不多了,但就是开头还有些摸不清,万一没种好,出不了苗,一切都白搭。
说是回来参加大哥的成亲礼,但叶青云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去邻村看田地,丈量亩数,又去县衙找人登记,然后把辛苦积攒的大几百两银子数给人家,还要去看棉籽的通风情况,幸亏马车在家里等着,出门也方便。
去年租的那三家他找人去问了,也愿意卖给他,加上邻村的田,林林总总买了有近两百亩地,不知不觉有些超预算了,明年的人工和耕牛,又得一大笔开支。
但就是管不住想囤田的手,大梁好些年都没有战乱,大片的土地在手里比较安心。
一直忙到腊月中旬,才回到平康的店里,刘子牧在家无事,前几天已经自己搭镇上的马车回来了。
见到他后,又是一阵叽叽咕咕,说着这几天的趣事,吵闹又温馨。
叶青云笑着听他唠叨,时不时看向门口。
差不多有十天没见着萧鸿了,陈五已回去复命,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过来。
冬日昼短夜长,申时便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店吃饭。
算账的间隙,叶青云又抬头不经意地扫了扫外面,突地瞳孔一缩。
没等来他想见的人,却发现了卢尚荣那个垃圾,伙同二人进了他的店,正东张西望的找位子。
仍是面白无须,比半年前胖了不少,显得浮肿萎靡。
他迅速蹲下身子,藏在柜台后面。
刘子牧奇怪道:“云哥儿你——”
“嘘——”
话还没说完,被他一把拉下。
叶青云脑子有些乱,但他知道,他不能现在被认出来,还有,要马上通知柳昭,那龟孙子做局害他,还卷走了几千两银子。
那人没去过他镇上的店里吃过饭,该是不认识牧哥儿。
“牧哥儿!听我说,把那三人带到楼上的包间里,靠着我屋子那间,然后多推荐些耗时的菜品。”叶青云小声又快速地吩咐着。
“还有,他们若想要酒的话也要给,多上点。”
现在的店里是不提供酒水的,但后厨有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