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倒觉得那两道口子挺别致,那么多马丁,就你那辆与众不同。玉璋,这是艺术你懂吧?”
“可不嘛,姑娘您贵姓?哪家的呀?”
贺玉璋无奈地摇摇头,这帮人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遇到漂亮姑娘全都颠倒黑白了。
接着他们看到后面走来的俞西亭,玉璋第一个打招呼:“西亭。”
其余人也一个个唤着“西亭”。
每一声都落在颜筱的心脏,砰砰乱跳,心有余悸,她的眼神不由得更紧张,迫不及待想离开,但贺玉璋那几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我……”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小。
她未说完,有一人便讶异道:“你是外地的呀?那你今天是跟着谁来的?你一个人?”
颜筱的声音微弱,但音色极其好认,有点黏黏糯糯,带了点粤韵腔调。
所以她一出声别人就知道了。
颜筱感受到身后的人的靠近,步伐彻底凌乱,甚至用手提起裙摆,准备快步离开。
“不好意思,我先走一……”
挡在她面前的仍是那一只盛着鎏光香槟的高脚杯,贺玉璋道:“姑娘,咱俩也算有缘,连着两天都遇到了,且都发生了一些小事故。今晚楼上的云酷开着,现在正热闹,不若这样,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全当交个朋友。”
贺玉璋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在极力强迫自己冷静,实则有些露馅儿了,而且她走得急,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一心想着离开。
反倒给她添了一股灰姑娘的柔美感,他们更起了逗弄心思,看惯了北京城里的大家小姐,误入此地的南方姑娘显得新鲜多了。
“玉璋。”
这道声音像一根淋了香雪的弦,如往昔的清冽。终于听到他开口,颜筱攥紧了手。
“不过是些小事,何必唐突佳人。”
他貌似轻淡地说笑道。
那几个公子少爷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都探出脑袋势必要好好调侃一番。
“哟,咱们俞二什么时候为姑娘家说过话啊?今儿倒新鲜。”贺玉璋略略歪着脑袋,走到俞西亭身前。
“西亭可真绅士啊,愈发像东鹤哥了。”另一人笑道。
颜筱听到这名字后突然醍醐灌顶,她原来只想着东鹤哥不说姓氏,是为了避嫌,她也不便深究。
东鹤西亭,明明那么像的两个人,她却没有想到是兄弟。
“那还真得跟这位姑娘好好交个朋友,诶姑娘,听说过国贸顶上的云酷酒吧没?那可是个好地方,我们真没恶意,一起热闹热闹。”
“咱们长得这么像坏人么?”贺玉璋朝那人问道。
其余人起哄:“玉璋,你可是老爷子钦定的‘纨绔子弟’。”
“你丫的。”玉璋笑骂了一声。
“你别说啥就是啥,咱们到底得尊重人家姑娘,人说不想去,咱们也不能强求不是?”其中一人又对着颜筱忍着笑说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都是在开玩笑呢。”
他们各个相貌倜傥,身量颀长,气质矜贵,姿态随意却不散漫,往这里扎堆一站都是风度翩翩的英俊阔少,这道风景线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颜筱觉得这些目光太强烈,引她不适。她踌躇间正好一抬眼,看到了俞西亭望着她,他嘴角有轻微的弧度,像是在笑着,但眼里的暗芒若隐若现,幽深不已。
她忙移开视线,道:“不用了……”
她的话刚冒出个头,俞西亭忽然上前一步,而恰在此时,她手里的包终于握不稳了,又或许是被他突兀的动作吓到,“啪”一声掉到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却有人先她一步捡起了这个方正的蓝钻金属包。
他把包送到她面前,两相呼吸和对视之间,颜筱无所遁形,强忍着不安,还是低着头说道:“谢谢。”
“不谢。”
他轻声说道。可在她面前的身影有着无限的压迫感,那种强大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心理防线一步步走向崩塌。
默默走到他们几个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小心翼翼却跃跃欲试的谄媚和交好。
颜筱不善面对其他人的关注,她低头转了个方向。
贺玉璋趁机给兄弟们使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朝侍者招了招手,礼宾部便有人向他们行礼:“各位请往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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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谈
八十层国贸大酒店,将十里长安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璀璨如群星,点缀这座底蕴浓厚的古城,从这里睥睨下去,地标性建筑“北京大裤衩”也显得矮小。
云酷的驻唱乐队风格多变,多种歌曲都驾轻就熟,此时是一首律动极强的流行乐曲,霓虹灯闪烁,随着曲风变换,灯影在极暗和极昼中交错摇晃。
吧台的调酒师收到礼宾部的指令开始制酒,弹簧在银质冰杯里发出沙沙声响。
这里喧嚣、繁闹、显荣,而在侍者的带领下,他们坐在了台高一阶的最里侧黑皮卡座上,显然是和其他座位不同。
颜筱不知道自己怎么上来的,八十层的电梯一开,她总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但脚步又停不下来,身后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