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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远望塔,珊黛拉关上房门,沉着脸看向饶有兴趣扫视着她办公场所的神机教女祭司,“先说好,这个案子由城卫军负责,你必须在我的指示下行动,明白吗?”
“我们好像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关系吧?”歌薇卸下身后的十字架,当它落地时,木地板发出嘎吱的哀鸣,显然那玩意相当有分量。“如果你担心我抢走城卫军的功劳,那大可不必,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邪教徒。”
“做任何事都应有组织和纪律,这也是发挥出我们最大力量的根本保证!”
“噗嗤。”歌薇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珊黛拉冷声问。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指挥官阁下,你和邪教徒交过手吗?”
“我毕业于首都军校,也跟随军队上过战场——”
“所以说你没有真正直面过邪教徒。”歌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抱歉,也许你的成绩实力出众,指挥本领也相当了得,但恕我直言,在真正的邪教徒面前,这些都没有太多意义。当面对超乎想象的恐惧时,一个人的崩溃会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你所谓的组织和纪律,也就比一张厕纸要坚韧那么一丁点。”
珊黛拉的目光凌冽,而对方却毫不在意,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侮辱整个城卫军一般。
如果她不是伯爵介绍的人,珊黛拉早就动手将她轰出办公室了。
“……既然祭司小姐说得这么笃定,那对付邪教徒想必相当有经验咯?麻烦你告诉我,与邪教徒战斗要靠什么?”
“疯狂。”
“什么?”珊黛拉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是疯狂哦!只有比他们更疯狂,才有可能不被恐惧牵引,维持住那一丝意志!当然了,如果真正疯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种人也能当祭司?
珊黛拉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神机教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大人,这是……”伍迪抱着一叠档案走进办公室,看到歌薇有些发愣。
“神机教的祭司,协助我们调查此案的。”珊黛拉咳嗽两声,“行了,关于你的经验我可以参考下,你先去楼下待命吧。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案件详情的话,我也可以让手下把资料……”
“不必了,你只用查出邪教徒的身份或下落,然后告诉我就行。”歌薇重新背上十字架,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她是教会祭司?”伍迪一脸诧异。
“伯爵大人介绍的,还能有假?”珊黛拉没好气的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先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是,望水庄园非法囚禁的人员我都查了一遍,大部分是奴役工。”伍迪赶紧将手中的档案一一摊开在桌上,“他们的经历都相当简单,魁奇局长……呃,凶手魁奇抓他们,应该也只是图个简单方便。”
海卫异族、奴役工……这两点确实属于辉煌堡的最底层,就算死在阴沟里也没谁会去在意。倒不是辉煌堡公开鼓励奴隶制度,只是禁得没有旧大陆那么彻底罢了。毕竟开拓需要大量劳动力,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来这种相对荒凉危险的地方,上面对公司的做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辉煌堡里还有海卫人富豪呢。
但珊黛拉心里清楚,这些都不是能摆上台面的东西,只不过她没想到城北警局的负责人居然能丧心病狂到此种地步,直接在城里玩起了血腥游戏。
“这些奴役工……除了身份以外还有什么共同点吗?”
伍迪表示不能理解,“都是奴役工了,还需要共同点么?”
珊黛拉叹气,虽然她不喜欢神机教祭司,但确实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锐气——那是经历千锤百炼后带来的自信,也是他们这一类人善于采取主动的依据根源。这样的锐气,她在自己的部下身上却鲜有看到。
他们固然忠诚,可能力始终欠缺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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