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和小翠乘上回王府的马车,车厢内一片寂静。小翠见苏瑶一路上神情凝重,心中不安,忍不住轻声问道:“王妃,您方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打算帮秦姑娘吗?”
苏瑶微微颔,目光望向车窗外的风景,马车沿着青石路缓缓行驶,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啊,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秦婉柔想要什么,我很清楚。”
小翠闻言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解:“王妃,咱们即便要走,也不至于帮她吧?王爷本来就对她宠爱有加,您走之前还要帮她上位?”
苏瑶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淡然的神情:“正因为我要走,我才要促成这件事。楚曜和她一直没有结果,并不是因为楚曜不在意,而是他碍于我的身份。既然我决定成全他们,那就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离开得也能更加名正言顺。”
小翠依旧满脸担忧:“可是王妃,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若是秦姑娘最终没有按咱们的计划来,那我们岂不是被动?”
苏瑶看着她,眼神坚定:“她要是想做王妃,就得听我的。既然她现在还在等我主动退位,那就说明她还是想走正道的。再说,我离开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小翠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心中依旧不安。她看着苏瑶坚定的眼神,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前,两人下了车,径直朝秦婉柔的房间走去。还未进门,苏瑶便听到房内传来欢声笑语,似乎正是楚曜和秦婉柔在用膳。
苏瑶脚步一顿,心底划过一丝冷意。秦婉柔在楚曜面前总是笑意盈盈,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抬手推开房门。
房门被缓缓推开,秦婉柔正挽着楚曜的胳膊,为他夹菜。看到苏瑶进来时,秦婉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换上了笑脸:“苏姐姐怎么来了?我和王爷正巧在用膳,姐姐也还没吃吧?快进来一起坐。”
楚曜放下筷子,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苏瑶,语气中带着不悦:“有什么事吗?”
苏瑶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不打扰你们了,我有些事想和秦姑娘谈谈。”
秦婉柔微微一愣,心底却快盘算着苏瑶的意图。她立刻笑意盈盈地回应:“那好吧,苏姐姐请坐,我们边吃边聊。”说着,她起身亲切地拉着苏瑶的手,将她请到桌边。
桌上的菜肴摆放得很精致,都是些清淡的菜色。苏瑶随意地扫了一眼,心中明白这些菜都是秦婉柔精心准备的,看来她对楚曜颇为用心。她在桌边坐下,倒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看着秦婉柔一边伺候楚曜,一边表现得一副贤惠的样子。
“秦姑娘果然是心细体贴,”苏瑶笑着夸赞道,“王爷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秦婉柔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依旧保持谦逊:“苏姐姐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苏姐姐这么说,倒让我有些不安呢。”
苏瑶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秦婉柔这番话不过是虚情假意,但她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和她斗嘴,她要的是秦婉柔的合作。
楚曜用完膳后,秦婉柔立刻起身为他擦拭嘴角,态度殷勤至极。楚曜似乎对这些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离开。
待楚曜走后,苏瑶才转头看向秦婉柔,眼中多了一丝认真:“秦姑娘,我们单独谈谈。”
秦婉柔这才收起笑容,神色渐渐变得冷静而警惕:“苏姐姐有什么指教?”
“也没什么大事,”苏瑶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想帮你个忙。”
“什么忙?”秦婉柔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苏瑶直视她的眼睛,不绕弯子,“而我即将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想帮你一把,让你真正坐上王妃的位置。”
秦婉柔的表情微微变化,随后笑意渐浓:“姐姐说笑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王爷待我已经很好,我并无其他奢望。”
苏瑶却不为所动,冷静地道:“你不必再掩饰。你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留在楚曜身边的机会。”
秦婉柔的手不由得握紧,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抬起头来:“姐姐这般说,不知是何意?”
“简单,”苏瑶语气平淡,却每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生米煮成熟饭。”
秦婉柔的手微微一颤,她沉思片刻,随即低声笑了出来:“姐姐果然聪慧,不过您这么做,就不怕最后自己被牵连吗?”
“怕什么?”苏瑶的眼神坚定,“一旦我离开,这王府的一切与我无关。倒是你,若是有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婉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终于意识到苏瑶的决心。虽然她一直对苏瑶抱有防备,但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借助苏瑶的力量,完成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姐姐此话当真?”秦婉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苏瑶微微点头:“秦姑娘若是有意,明日你来锦绣坊,咱们再细细商议。”
秦婉柔静默片刻,最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我就听姐姐的安排。”
两人对视片刻,在这一刻她们达成了某种默契。苏瑶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已经走出,她相信秦婉柔会配合。毕竟,这对她而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而她,已经别无退路。
随后,苏瑶耐心地向秦婉柔解释:“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安排好一个合适的时机,让王爷留在你那里过夜。余下的,我会替你想办法。所以明日你来锦绣坊咱们商议合适的时机,如果王爷问起来我们在商议什么事情,你知道怎么说吧。”
秦婉柔点点头,心中已然明白了苏瑶的用意:“姐姐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苏瑶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替代自己的女人,心中平静。她已不再奢求任何情感,只想尽早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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