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挑食,口味奇特。
肃霜皱眉别开脸,不肯吃那块看着都甜到掉牙的糖糕,见他把糕放回玛瑙盒,复又伸手过来,瞅着是要掐脖子,她猛地闭上眼。
五根手指突然把她的脸轻轻掐住,戳着上面的软肉,祝玄轻道:“你的胆子呢?”
肃霜睁开眼,对上那双相似的眼,里面好似藏了一丝无奈。
停了一会儿,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脑袋往他肩膀上枕。
“我不想吃了,好困,就在这里睡。”
肃霜死活不放手,睫毛戳在他下巴上,痒丝丝的。
祝玄不为所动:“屏风后面有床榻。”
肃霜毫不客气往他怀里钻,像是恨不得把脑袋钻他衣襟里,整个身体都跌在他腿上。
“我就要在这边睡。”肃霜咬住他襟口上的纹绣,“睡一觉我就不怕了。”
是不是很过分?她等着凶兽用尾巴抽她,快把她扔出去。
可祝玄反而屈起腿让她坐得更妥帖,低沉的声音晃得她头发丝一个劲打颤:“那就睡吧。”
……这哪里能睡着?
肃霜俯在他胸前,鼻子耳朵嘴巴眼睛好像全被祝玄蛮不讲理的味道塞满,她要是背上有毛,现在一定是炸开的。
耳朵突然被一根手指极轻地勾了一圈,她猛然抬头,祝玄笑了一声:“还在炸毛?”
那双眼里盈满笑意,清朗而有趣,不像是疯犬能笑出来的。
啊,现在像犬妖了。
肃霜浑身上下的骨头一瞬间轻了无数,又把脸埋回去,咕哝:“别吵我。”
身体里交战的声音终于停了,化为同一个声音:想梦见犬妖。
窗外风声幽幽,脚步声说话声渐起,秋官们开始办差了,书房里还是一片静谧,只有肃霜深邃绵长的呼吸声起伏。
祝玄一手圈着她,一手端着卷宗,总有些心不在焉。
似乎是胳膊被压到,又似乎是腿被压到,然而书精轻且软,纤细玲珑的一团,根本也压不坏他。
是不是太纵容?
祝玄放下卷宗,忽觉肃霜使劲在胸前蹭了一下,眉尖蹙起,几颗假惺惺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晃,一面嘀咕:“别……别扎我……”
哦,原来是梦到他了?
怪可爱的。
祝玄从她头发里摸出辛夷花耳坠,又连她的耳朵一起包在掌中,忽觉说不出的愉悦。
多好,以后手里空荡荡时,有个书精可以搓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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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凯风”和“熏风”,一个是指春风,一个是指夏风。
凯风自南出自诗经邶风·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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