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吗?怕我知道真相而心生嫌隙吗?怕我们身体中有一半的血液无法相融而疏远吗。”严繁眼神坚决:“姐,你怎么能因为这种事离开我。”
“……”严知希从未见过内敛冷酷的严繁,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她满怀愧疚,抿紧唇线:“不会,小繁。”
她早在大二时就跟母亲发过誓,她会亲自把严繁抚育成社会化程度高的大人,她会把严繁悉心养在身边看着她长大,然后将严氏交到她手上。
“我知道你的想法,严知希。”严繁苦笑一声:“你想把我养好,养成合格的严氏继承人,然后就彻底和严家划清界限是吗。”
“我很早就知道你这个想法,所以我在it的时候拼命赚钱,你和赵易安不是查到我流水异常吗?那是因为国外账户对流系统性错误,才会让你们查到。”严繁轻声说道:“姐,我很早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她太害怕被严知希当作完成使命一样抛弃了。
哪怕她早就成为it校园圈里的东方神秘传奇,在美国私域享誉盛名受人尊重,回国就引起金融届巨大动荡——
但只要在严知希面前,她就表现得像只知道花钱逛漫展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严知希听到此处,“——别哭了,严繁。”
“当年的事我也不能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狠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信了。”她眼底略有泪意,是心疼妹妹这么多年的如履薄冰:“但我怎么会舍得你?”
严繁不信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递给严知希。
“你和他只是协议婚姻,当初为了挽救严家颓势结的婚。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你不需要再和任何人虚与委蛇。”
严繁眼神坚决:“和他离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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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青没走,他在严家楼下等严知希。
今天只开了辆纯黑商务,谢逢青靠坐左后闭目养神,双腿交叠,蹙着眉,周身萦绕着淡淡的不耐。
“太太。”司机恭恭敬敬的在楼下围堵,看见憔悴的小谢太太,他视若无睹,语气强硬:“请您上车。”
严知希只是沉默地看人几科,没什么挣扎,上车后侧身看向窗外,寡言少语。
直到车辆启动开稳,也没有任何与他交流的意思。
“你家的情况,我让人把消息封锁了。”男人开口:“松临商界目前知道的人不多,今后只会更少。”
严知希……她目视前方,淡然回应:“多谢。”
严恪洲和孙凌秋闹离婚,孙凌秋情绪激动,把严繁身世在别人家宴上曝光。
等她回来后,就是这片狼籍。
那种驱散不了的压迫再次萦绕束缚在她颈脖,紧紧缠绕,呼吸不畅、胸闷气短。
严知希很是厌烦自己这种状态,她需要独处来缓解焦虑,但是眼下空间又小人有多,她额前都是细汉,手指在颤抖。
谢逢青注意到了,皱眉凝望,没说话,移开视线。
车辆驶入金坞区,不回谢宅,是谢逢青在金坞富人区的一套别墅,适应新的环境需要良好的状态,她不想去。
但知道这种情况下,跟谢逢青说什么都没用,还有可能适得其反,索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