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青抵着后槽牙,细密轻咬,窗边忽逢闪电,照亮满室如同浆糊般难以搅开的气氛,他忽而笑了。
“不是不行。”他俯低身子点点办公桌:“想什么时候?”
严知希愣了下。
“今天?”谢逢青缓慢笑问:“地点呢,有想法么。令善国际,还是你家?”
她家就在隔壁,不超过十分钟路程。
严知希抿唇,心脏酥酥麻麻的痒。
即将获得梦寐以求的奖励,而且正在和她谈判详细内容,一点点达成所愿。
吞咽下激动,她尽量平静地说:“今天,就在这儿。”
谢逢青敲打桌面中的指骨微顿,笑道:“办公室啊?”
咬字清晰而缓慢,在严知希即将点头时,他转而笑问:“——可以,这一切都没问题,但严知希。”
这次见面他首次喊自己的名字。
严知希嗯了声。
她其实已经在想晚点的事儿了,要怎么接吻、用什么体位、甚至在情动时说什么话——
严知希没什么心思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不在焉的面部微表情,急切而炙热的眼神,以及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谢逢青话抵舌尖,最后也只是笑了下,泄气般的靠在转椅上,眼底流露出几分失望。
“——严知希。”他低声呢喃,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吞咽下去,近乎自虐一般。
而严知希误会了这句呼喊。
她以为他结束了,迫不及待的坐人腿上,攀上他的肩膀,寻着他的唇接吻。
谢逢青撇开脸,眼底流露几分暗淡。
你养不熟的,严知希。
…
顶层办公室从首席执行官配置,咖啡厅健身房卧室侧厅一应俱全,谢逢青婚前最忙碌的那段日子天天睡在这边,压根没有完整的作息时间。
流放回来结婚后么,就没怎么在这儿睡过。
因此,床单被许空从黑白灰三色换成带蓝调的浅色,面料还是很舒服,柔软细腻绵绵冰凉,被人摁在被子里面也不觉丝毫疼痛……
但他的手太冷了,冷的严知希想哭,冰凉摁俯时,严知希被冰烫的颤抖咬舌才能忍住。
为什么?
他的手向来干燥温暖,为什么今天这么冷。
来不及深思,她轻声喊着,细细碎碎,还没发出完整的音,就被更重的一击顶,支离破碎。
高楼新立,粗旷暴雨狂拍洁净光滑窗面,一击又一击,一阵一阵的狂刮,狠狠冲刷明窗。
小雪在这场暴雨中微乎其微,雨滴包裹着坠落,泥土芬芳湿湿软软,砸出无法愈合的水坑来。
床好似被风吹的狂摇。
严知希最后嗓子都哑了,抽离后,她伸手,有气无力的想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