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戏曲里生旦净末丑来算,这大概一出场就能叫人看出来是个丑角儿。
只见他人一到跟前,张嘴就对云舒说道:“你怎么回事儿呢?走路不看路,你知道自己撞得是谁吗你!?”
云舒一愣,接道:“世子爷?”
方才他们后面的人叫的这么大声,他又不聋,怎么会听不见?
对方本来也想说明宁越的身份,然而一被云舒抢话,一时也愣了。
宁越在一旁闻言,红艳艳的唇瓣向上勾起,一双凤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随即,他也不等云舒跟人对话,直接伸手将云舒拽到了一旁去。
“唔。”云舒本来就站不稳,像是一根儿有弹性的面条,被拖到了一旁去。
宁越看着云舒歪歪扭扭站不齐的样子,便将他扔到楼上栏杆旁边儿,好叫他多少有个支撑。
随后,他对云舒上下打量了一圈。
然而云舒整个人醉醺醺的,叫人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因此宁越只是张口问他:“考中了?”
宁越此时是背着光的,云舒迷迷糊糊看着他。
见到宁越那沉沉的一双眼里泛起的冷冷的光,一时梦回当初在桃花林下的情景,愣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宁越在问自己什么,然而他被酒精麻痹,缓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第几名?”
“二甲。。。。。。第一。”
宁越见云舒回答的这么慢,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我这会儿不得空,有他们在咱们也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会儿住哪儿?下次我去你那儿,咱们好好叙个旧。”
云舒点了点头,说道:“好。”
然而过了一会儿,又缓不过来,想不起宁越说了什么,只是反问宁越:“端王,是外姓王吗?”
宁越闻言,整个人僵了一下。
随即,他才张口,对云舒说道:“不是,我本姓秦,叫秦越,字梦泽。以后你只唤我的字便好。”
云舒打了个酒嗝儿,仰头看了看秦越,见他眼里并无半分抱歉,心情多少有些差。
虽然他也能理解,秦越身为端王的世子,将来要继承王公的位置,自然不好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然而今日云舒撞破了他的身份,他若真当自己是朋友,多少也应该说一声抱歉才是。可秦越眼里并无半分愧疚,也并不曾跟他说一声“不好意思骗了你”之类的话。
仿佛云舒必须得识时务,若是他生气,反倒成了他小气。
云舒是觉得,邻里间那种来往,不过是礼尚往来。然而若要到高一些的朋友、好友、知己的话,必定无话不谈。
即便不是无话不谈,也至少没有什么隐瞒跟谎言才好。
可能也是酒喝多了,头脑发热,也就有些情绪化。
云舒低下头,心情有些不好地看着地板,也不说话。
秦越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醉着不想多说,便又问他:“你有字了没?”
“嗯。”云舒只是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嗯嗯啊啊”,态度不是和那后。
秦越见状,皱了眉,有几分愠色:“抬头说话。”
“字子慎。”云舒偏不抬头。
秦越见他好歹还是说了话,也就没怎么生气,脸上的怒气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