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桌放四把椅子刚好,但为了放下额外的一张,五把椅子围成个圈把桌子围了起来。
此时,电视机里播放的内容是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小旗袍在简单的舞台上唱歌,歌声清丽婉转。
“这小女孩唱歌还蛮好听的。”
林羽在木沙发上坐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身子。
“对于林琴他们一家,希望你能把你了解的告诉我们。”
老人慢吞吞地喝着茶,久久未开口。
林羽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老人开口了。
声音如同锯木头般,嘶哑难听,似乎很久没跟人交流了。
“林琴就是个苦命的女娃,……”
林琴的丈夫方俊之前被家里人送到a市读书,跟林琴是同学,不过林琴是高三,他是高一,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感情很好。但林琴家中不同意二人在一起。
少年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觉得自己勇敢而伟大,实则不知轻重,两人相约私奔,离开老家a市,来到方俊老家c市。
来到c市,林琴才知道方俊是个富二代,之前是因为闯了祸,才被家人送走,两人回到c市也没通知方家人,就自己买了个房子住下,就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两人过了一段十分甜蜜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不知怎地,方家出了事,一夜破产。
没了方家每个月给的巨额生活费,两个没学历,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的人顿时失去了经济来源,林琴终究比方俊大,虽然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但父母将她教育得很好,除了跟方俊私奔这档事,她从未让父母失望过,她性格坚强,也很吃苦耐劳。
刷盘子,发传单,小餐馆服务员,领手工活。不管生活多难,她都没想过放弃方俊。
至于她父母,她始终心怀愧疚,本来想父母消完气,她两一起回去给二老认错,后来方家出事,她憋着一口气,想等着两个人稳定后再回去负荆请罪。
但方俊不行,方俊在卡里的钱挥霍完后立即坚持不住了,他消失了几天,后来林琴才知道他是回去找他父母,但方家自身难保,人人自危,方俊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旁支子弟早就被放弃了。
他好吃懒做,脾气一天比一天差,林琴一开始为了爱情忍气吞声,但这样的生活和方俊注定会把爱情给消磨光。
林琴失望至极打算离开,没想到方俊知道后对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离开,后来甚至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在二人均到了结婚年龄后,逼着林琴去领结婚证。
而那个时候的林琴也在日复一日的家暴变得怯弱,不敢反抗。
方俊这个人什么都不行,但偏偏有一副好相貌,前几年在他玩乐的场所上凭着一副好皮象勾搭上了场所老板的女儿,从那之后他就很少回这个家了,每次回来也是因为在外边受了气,回来撒在妻子儿女身上,撒完就走。
林羽:“你对林琴的事情这么了解?”
从林琴刚才的表现来看,她明显对外人防心很重,不是那种会轻易跟人谈心的人,对他们警察只字未提家暴的事情。作为邻居,老人对林琴的事情了解的未免过于详细。
老人看了林羽一眼,“我之前经常帮助,照顾他们,她觉得我很像她父亲,兴许是这些年没个说话的人,所以把这些都告诉了我。”
林羽看着老人,半响,突然笑了笑,黑玉般的眼睛有一股看穿人心的透彻:“我想不是像,”
他说话有点慢,在这样的气氛下有点压人,看着电视里的小女孩,缓缓道,“你就是林琴的父亲吧。”
老人捧着茶水的手几不可查地僵了僵,“不······”
“你不用急着否认,时间紧张,我们现在还没能拿到完整信息,但科技发达,关于你与林琴是否是亲属关系,总归是会知道真相的。”
看着眼前茶杯都开始拿不稳的年迈老人,林羽内心有点不忍,但案件该怎么查还是得怎么查。
…………
央斓半倚在床头,开着电脑办公。
咔擦一声响,浴室门打开,林羽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发尾的水珠滑落,滑过喉结,一直往下,有几颗水珠停在了深邃的锁骨上,随着林羽的动作渐渐地往微露的结实胸膛滑去。
央斓喉结滚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你在看什么?”
林羽走了过来,把手中的吹风筒递给他,“帮我吹一下头发。”
等林羽背过身后,央斓才掀开被子,打开吹风筒,林羽这个人外表看着清冷,但对待身边的人,尤其是央斓,身上无一处不是柔软的。
央斓五指擦过对方柔顺细软的发丝,没忍住揉了一把,“摸着真舒服。”连头发丝都软得不可思议。
耳边是吹风筒呼呼的风声,林羽听不清,“什么?”
“没事,今天一天下来你有什么头绪吗?”
林羽拇指摩挲着中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目前来说,我们接触到的几个人都有点可疑,疑点最大的就是疑似林琴父亲的那个老人。”
林羽想起了什么,拿过旁边柜子上的手机,打开邮箱,白翎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份邮件,点进去是个文件夹。
“这是白翎收集到的一些信息。”
他顺手拿过电脑,在电脑上打开文件。
“看来那个老人十有八九就是林琴的父亲了。”
资料上写着林琴的父母从女儿跟方俊私奔后从未放弃寻找女儿,直到两年前林琴的母亲病重去世,她父亲林忠在两年前安葬好去世的妻子后离开了a市,之后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