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唇舌、上颚和喉咙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又干又渴,他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把碗摔到地上。
肥猫走过来,跳到椅子上疑惑地看着他。
谢祈枝却分不出神看它了,他按住自己的胸口,撑着桌面吃力地站起来,抑制不住开始急喘。
窒息感越来越近,他想着回去吃点药。
可是……药放在哪儿来着?
大脑一片混沌,还未想出来答案,什么东西“砰”的摔了下去,把大肥猫砸得哀叫一声,躲开了。
手机屏幕亮起来,透过模糊的视线,他隐约看到了应淮的名字,却没有力气去接了。
额头“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谢祈枝好像听到肥猫围着自己一直在叫。
他想说一句“别叫了”,却连嘴都张不开,意识朦朦胧胧,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眼前像是被谁关掉了灯,倏地一下就暗了。
电梯停在这一层,梯门打开,应淮挂掉了怎么都打不通的电话,看到他找的人就趴在这一层的过道中间,双眼紧闭,一片潮红从脸蔓延到脖颈深处。
那只橘色的大肥猫围着他,用前爪推他碰他,却怎么都叫不醒他。
应淮心头一颤,蹲下去,把不省人事的谢祈枝抱进怀里。
肥猫“喵”的一声吓跑了,他却顾不上猫了,指节有些发颤地探了探谢祈枝的鼻息。
呼吸弱得微不可闻。
◇以爱人的身份
应淮眼睁睁看着短短十几分钟,谢祈枝的脖颈和胳膊上冒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心跳和呼吸都几近于无,血压直降到55-45hg,喉头水肿到无法呼吸。
医护在车里给他做抢救措施,打了两针肾上腺素,到了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因为过敏性休克,1型呼吸衰竭,下了第一张病危通知书。
腹痛、恶心、头晕,眼前一片黑暗,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
呼吸机不停地给他灌氧气,谢祈枝的整个口腔都被气撑起来了,只能被动地跟着机器吸气、呼气。
手上扎着留置针,有人抓着他取动脉血,针头在肉里钻来钻去,疼得他直抽气,可是怎么都摆脱不了这股疼痛。
大量补液和激素药物打进他的身体里,四肢与身体上的红肿却持续在蔓延。
再睁眼时,两只手都挂着了吊瓶,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到应淮就守在自己身边。
灯亮着,病房里有点吵,外面的天却已经黑了。
一股突然的恶心涌上胸口,他吃力地抬起手拽掉了氧气面罩,趴在床边直吐。
应淮扶着他帮他拍背,倒温水给他漱口,明明没吃什么东西,也打了止吐针,一晚上吐了十几回,也折腾了应淮十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