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他竟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外面情形怎么样了,还有楚照玉,逆子,那个逆子——
“他、他!”
承安帝四肢果真动弹不得,费劲所有力气,只不过换来浑身抽搐,抽得他险些又直接背过去。
沈子衿好整以暇点头:“嗯,他。他好着呢,前大理寺卿已经上京,把什么都说了,还有当年的仵作等一干证人,全都招了,满朝皆惊呢陛下。”
沈子衿垂眸居高临下瞧着他:“那么好的儿子,您怎么说杀就杀了。还有我夫君楚昭,这些年他打仗,守的不是大齐,不是你的江山吗?”
“蛮人摆明了有大举进攻多方作战的打算,你却连虎符都不肯给,许他一点兵马仿佛给了天大好处,”沈子衿笑得格外好看,语调很轻,“将士们守家国,赤胆忠臣,忠的是百姓,不是你这个昏君啊。”
昏君两个字当头砸下,砸得承安帝头晕眼花,他仿佛第一天认识沈子衿,拼命挣动,想伸手来抓他。
敢骂他昏君,乱臣贼子!
其余人呢,其他人呢!?
还有,还有太子的事,不可能有证据,这么多年了,实证都淹没,消得干干净净,仅凭几个人站出来说话,能耐他何!
没人能奈何他,没人能!
没人……
沈子衿本就美得惊心动魄,殿中烛火摇曳,他漂亮的皮囊在承安帝眩晕的眼中变得幽魅可怖,如同索命的艳鬼,他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了太子。
那个曾经光风霁月,却被他下令杀死的太子。
承安帝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终于从心头生出无尽的恐慌:“来、来——”
“来人?”沈子衿微微直起了身,离床边远了些,“没人了,太后也不要你了。”
承安帝微微睁大眼。
沈子衿字字诛心:“孤家寡人,万岁,万万岁。”
他慢慢说完,不消片刻,就从抽气声中听到了噗地一声,随即是虚弱的呛咳。
东宁死死拽紧了沈子衿的手,咬着唇,没有作声。
沈子衿牵着他走出内间,朝外道:“来人。”
“陛下醒后咳血,传太医。”
柔和的光打在他玉白美艳的脸上,冰冷无情。
今夜宫中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院判圣手,忙活半夜,又抢回承安帝半条命,但先前他不敢断定,只说陛下醒后可能会偏瘫不能言,现在他可以断定了。
承安帝的确是废了。
“陛下半夜醒时,念着瑞王殿下名字,边疆正在打仗,朝中不能无人做主,陛下的意思,分明是要瑞王监国,代行天子权。”沈子衿在昏死的承安帝榻前,身姿玉立,“陛下把玉玺所在也告诉了我。”
“诸位觉得,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满屋子的人纷纷跪了一地,除了还被沈子衿牵着手的东宁。
皇帝就算真念了瑞王殿下,八成也是想让楚照玉死。
但承安帝废都废了,他们几个国师太医和内侍,此刻有胆子说你秦王妃瞎编乱造吗?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