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衿腰间的玉佩晃了晃。
有人一身玄衣,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飒沓的笑,来牵他的手:“子衿。”
阴影中的男人迈不出那道门槛,沈子衿不必再怕任何事。
我找到真正的家了,沈子衿想,你看,我纠正了你留给我的血,我学会了你不会的事。
我原来,是有能力去爱一个人的。
梦里沈子衿握住了楚昭的手,踏入了暖香融融的屋子。
梦外……沈子衿靠在楚昭怀里,也去碰他的手。
梦醒了人还在,人生幸事。
两人都是初尝情事,难免都有些生涩,但好在很合拍,沈子衿终于舍得完全睁眼,昨儿没问的,今早正好问一问。
沈子衿跟他脚尖抵脚尖:“你那脂膏什么时候买的?”
准备得也太充分了。
他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嗓音黏黏糊糊,又懒又哑。
楚昭玩着沈子衿的手:“没啊,让孟伯准备的。”
沈子衿一愣,音调骤然拔高:“不是,你直接问他要!?”
楚昭捏着他的手指,知道沈子衿是害羞了,忙道:“诶别急,你嗓子还哑着呢,等着,我先给你倒杯水。”
楚昭下床披了件衣服,给沈子衿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当然,他又坐回了被窝里,跟沈子衿一起靠在床头坐着。
沈子衿边润嗓子,边拿眼神催促他:快说,很急。
“虽然话本和教学图册上该写的都写了,但实践总归不同,要慎重,我怕你感受不好,自己又拿不准什么脂膏最合适,就……让孟伯准备的。”
楚昭没说的是,孟管事好像以为他俩已经成了,还说楚昭先前应该是用屋子里常备的药油替代,知道来要些更正经的脂膏,他老人家十分欣慰。
……您说的这脂膏真的算正经?
听楚昭是念着自己,沈子衿心头一暖,但是,他还是觉得羞耻异常,跟楚昭一起水到渠成可以,但也没想过昭告天下啊,被旁人知道就总觉得还是有点不习惯。
沈子衿喃喃:“还好孟伯不是会多话的,府上也不至于议论这些,其他人肯定也不在乎。”
楚昭的屋子也是孟伯收拾的,这么想孟伯反正都要知道,要不要脂膏好像不重要了。
沈子衿刚宽慰了一点点。
楚昭在沈子衿喝水的时候改玩他的头发,把如绸的发丝绕在指尖,正绕得心驰神荡,听到这句,动作顿了顿。
不巧,沈子衿明察秋毫。
沈子衿预感不妙:“……怎么?”
楚昭瞧了瞧窗外,不答反问:“呃,你很在意?”
沈子衿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小侯爷跟王爷嘴硬的路数虽然不同,但偶尔异曲同工,他道:“也不是,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话说。”
“昨天我把卧房弄成这样的布置,我院里的人都知道。”
布置新房还能干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有昨天准备的果酒,虽然度数低,但也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一杯倒,我想着,你若是倒了,那没关系,改天再来也没事,就没急着把院子里的护卫遣到院外去。”
楚昭摸了摸鼻尖:“后来气氛太好,也就没顾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