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渐渐在眼中模糊起来,“你能知道我当时躺在产床上的绝望吗?我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他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沉重,过了好半晌,才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句,“我说离婚周太太就签字,从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听话?”
“周衍,”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往前凑了一步,“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到位,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配你,就当我们这两年是一场梦,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她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男人抬头朝她看过去时,恰好一滴眼泪掉在了他手上。
下一瞬,在姜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人已经坐在了周衍的怀里。
这一回,有事相求,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男人盯着她红肿的眼眶看了三秒,忽然抬起手,用手背拭去了姜且脸上的泪痕。
“让有心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她带着鼻音,“你要的东西,我签好字了。”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就断定,我会再婚?”
周母都把女人送到怀里了,难不成还是为了认干妹妹不成?
姜且心里虽然明镜似的,但嘴上却换成了另一番说辞。
“周氏一脉单传,你总要有个儿子的,不然这偌大的家业怎么办?”
“没有儿子,不是还有女婿吗?”他不知道是认真还是玩笑,“周太太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女婿半个儿?”
她低着头,心中如一汪死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嘴上却还是应付了两句。
“别说笑了,即便做不成夫妻,也犯不上把我们推进火坑,周家要是知道你这么做,遭殃的第一个是我和开心。”
他闷笑,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
“怕了?”
姜且抿着唇看向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在他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他抬手,拂去她额角碎发的同时,忽然低下声音。
“姜且,其实抚养权给你也不是不行,但取决于你的表现。”
“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姜且转头看过去,却正好和文澜四目相对。
受不了独守空房
在楼下的时候,前台小姑娘就说文澜会来。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姜且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