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渔这才罢休,没有再给梁洄发消息,而真的在加班的非常忙碌的梁洄却几次打开手机点进微信。
置顶的对话框安静了很久。
白渔在楼上把电影看完了,又下楼在客厅沙发上等梁洄,阿姨问他要不要早点睡,他说和梁洄约好了,虽然他不知道梁洄会不会遵守约定。
因为闹脾气的人很容易不守信用。
幸好最后白渔还是等到了梁洄。梁洄十点的时候到家了,白渔去门口迎接他,他手里依然提着一袋面包,不是吐司,而是海盐可颂。
白渔有个习惯,虽然他对牛奶吐司的爱是惊人的,但偶尔也会换个口味调节一下,比如一个月内他会吃三到五次的海盐可颂或者奶酪包。
白渔看着袋子里的可颂愣了下,呆呆地伸手去接。
梁洄盯着他的脸,说:“现在都不叫人了么?”
小鱼
白渔彻底愣住。
他茫然地抬眼望向梁洄的脸,本能地开始观察梁洄的表情。他把手收回来,不去接那袋面包了,他这时候好想找阿姨。
“……”
白渔沉默着思考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是用沉默在等待梁洄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老公不行,梁洄也不行,那叫什么呢?阿洄?这个白渔不喜欢,他也不能委屈自己呢,他不喜欢的他也不要叫。
但梁洄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他呆呆地转过身,真的要去找阿姨,而梁洄很无情地喊住他:“白渔。”
“叫人。”
白渔又转过身去,钝圆的一双眼像小狗一样,很无措地看着梁洄,慢吞吞地,又憋了一会,才挤出几个字来:“老公……”
“阿姨说,要这么叫你……”白渔又很快为自己解释。
再试一遍吧。白渔以前做错的选择题也会再选一遍错误答案呢。
“嗯。”但梁洄竟然应了。这个错误答案,怎么第二次就对了呢。
“别扭就别扭吧,叫全名很怪,我们已经结婚了,白渔。”
梁洄垂下眼,语气像是勉为其难一样,他庆幸白渔有一点笨,没有叫别的来试探他,而是正中他的下怀。
“那你也这么叫我呢。”白渔语气弱弱的,却是据理力争,毫不退让,“你也叫我全名。”
“我知道我们结婚了,我很清楚,所以我才去和你睡一个房间的。我觉得你才没有很清楚……结婚了叫老公,是不应该觉得别扭的……”
白渔第一次叫的时候,包括刚刚叫出口的时候,他都没有不好意思,此时开始与梁洄争论,这个字眼却变得烫嘴了起来,越说,脸越红,声音也低了。
梁洄的心脏在胸口砰砰地跳。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伸手把面包放进白渔怀里,说:“嗯,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白渔垂着脑袋看着怀里的面包,认真地开始思考,按理说,他叫梁洄老公,梁洄应该叫他老婆的,但梁洄那种冷淡的、爱装大人的性格应该是叫不出口的,而且他自己听了也会不好意思,甚至可能会不知道要怎么和梁洄讲话了。
白渔全面地为梁洄和自己都考虑到了,最后抬起头冲梁洄轻轻笑了一下:“你可以像阿姨一样,叫我小白。”
他一笑,脸颊上的肉就堆成白软的一团。白渔虽然瘦,但脸却不属清瘦那一挂,反而有些肉绵绵的,两颊白嫩而饱满,吃起东西来像只仓鼠,眼睛又圆圆的,很难让人对他生起气的那种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