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跟你回云阳?我以为……”顾清影面色微变,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你随我回云阳,我来起监道,召集四大宗门,公审此事。”蓝月歌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他竟要为了她使监道之权?
顾清影有一瞬间的震惊。
若是最后她被判有罪,他,可是要连坐的。
“梓冉君,你何必……”
“我信你。”
顾清影再次听到这句,已是再也忍不住,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大颗大颗的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对她如此之好,她虽一直追逐着他,但他也并没有做太多的回应。如今,她只愿不做牵扯,他却偏偏闯了进来。
“蓝月歌,你为什么啊?”
听着顾清影带着哭腔的质问,蓝月歌如鲠在喉。
“你为什么要来管我,为什么要对我使监道之权?此事玉歧宗是做了万全准备,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薛竹意,当日目击之人,无一例外,皆认为我是凶手,其中就有你的叔父!哈,你是我什么人!若是监道失误,你要随我去死吗?”
顾清影几乎崩溃,一会笑一会哭。
“我不需要,你快走吧!”
“顾清影!”
“走!”顾清影的声音忽然冷静了下来,望向蓝月歌的神情,淡漠且疏离,“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再靠近我一步了。”
再进一步,我就不会再让你走了。
一室寂静。
许久。
“是我考虑不周,告辞。”
蓝月歌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顾清影自嘲地笑了。
监道?哪有这么简单。
四大宗门早已不是当初模样,其中纠葛,道不清说不明。
蓝月歌心中有道,而这道却不是如今能走之道。
此地已不是久留之地了,蓝月歌能找到她,其他人也可以。
“顾清影。”
蓝月歌?
蓝月歌竟又回来了。
顾清影晃了神,蓝月歌为什么回来了?
蓝月歌有些神伤地靠在石壁上,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他哑着喉咙,唤了一声。
“顾清影,过来。”
顾清影似被蛊惑,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行至蓝月歌身前,停了下来。
仰起头,不解。
蓝月歌将其一把揽过,顾清影瞪大了双眼。
“怎么办?我就是仗着你对我的喜欢。”
“无…无耻。”顾清影涨红着脸,却只说出了这么一个词。
头一次被骂无耻的蓝月歌,将顾清影的头按住,以示不满。
顾清影挣扎了几下,停了下来,安心地靠在了蓝月歌的怀中。
“那……你回来了就是要成为我道侣的人,我就允许你管我了。”
“好。”
————
几日后,蓝月歌带着顾清影踏上了滇州地界。
顾清影戴着围笠跟在蓝月歌的身后。
蓝月歌已经听从了她的建议,放弃了监道的想法,然后二人决定前往滇州诛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