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将天空围成了四四方方的规范形状,就像一个囚笼,困住了纪冷初,也困住了她的自由。
纪冷初默默叹了口气,下车后将车子锁好,往楼道里走去。
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处便见一个黑影站在407的门口,她下意识地防备了起来,刚想拔腿就跑,却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站住,是我。”
纪冷初不禁浑身一僵,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转过来。”
纪冷初竟也鬼使神差般地转过身。
傅斯臣一步步的走下楼梯,也来到拐角的平台处,和她对立站着,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顿时照亮了傅斯臣那张阴沉着的俊脸。
他本就五官线条分明,给人一种冷酷不近人情的感觉,而此刻对着晚归的纪冷初,更像是块冰冷的大理石。
“去哪儿了?”
傅斯臣的这句话分明没有带任何情绪,可在纪冷初听来,却无端的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强势和霸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纪冷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质问他。
可这句话在傅斯臣听来,就变了味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你是不希望我来这里,还是说你是怕我撞见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撞见你现在才回来?”
一边问着,一边步步朝她逼近,直到她靠到墙壁,退无可退。
纪冷初一愣,抬头看他,眸光莫测如讳,灼灼逼人。
突然才反应过来,傅斯臣是以为她这么晚才回来,是出去伺候男人了?
真是可笑!
一阵火从心底泛起,她伸手往傅斯臣的胸膛一推,怒瞪着傅斯臣。
“嗬,明明出去伺候男人的是……”
刚说这一半,纪冷初忽地就住了口,悻悻地垂下眼去,又沉默不语。
“说啊,怎么不说了?”傅斯臣轻蔑的冷哼一声,“还是说,你自己也没想好借口来掩饰你那些肮脏的行为?”
傅斯臣看着昏暗的灯光扫射出女子脸庞,那双素来冷冽的眸中掠过一分异色,他下意识地将纪冷初的沉默,认为是她做贼心虚后面对质问的哑口无言。
“看来,我猜的不错啊纪冷初,你为了钱还真是不择手段。”
纪冷初垂着头,忽地轻笑了一下,下颌缓缓抬起,那双好看又忧伤的眼睛里盈满讽刺。
“是,只要能够还完欠你的债,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傅斯臣骤然提高了声音,燃着愤怒的视线灼热地快要把纪冷初烫伤。
“干什么都可以?”
“是,只要能摆脱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纪冷初眼角微红的,像个即将破碎的骨瓷,她极力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韧。
傅斯臣看着纪冷初这幅什么也不在乎,甚至口口声声说要摆脱自己的样子,心中就好似突然空了一拍。
从前,纪冷初还在他的办公桌前,支着下巴,肆意灵动的眨着眼睛,眼巴巴的问自己什么时候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