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初突然被傅斯臣从床上揪起来,却没有一丝惧意,一脸的无所谓。
“是,我做梦都想摆脱你。”
纪冷初话语中的讥诮就像浑身长满了刺的生物,尖锐的戳人。
傅斯臣胸腔里的心脏倏地坠了一下,仿佛心底下压了一个怪物,在咆哮叫嚣,如锯木般刺耳的声音在脑子里一遍遍回荡。
“纪冷初,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傅斯臣俯低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苍白的面庞。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至于摆脱我?”他冷哼一声,“下辈子吧!”
纪冷初看着那张放大的脸,竟有一片刻的愣神。
傅斯臣的眼睛里有着太多东西,幽邃深沉的眸子组合成逼人的气息,一旦触碰到他的目光,好似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纪冷初紧紧抿着唇,唇面因干涩缺水在此刻显得尤为脆弱。
她别开脸,不去看傅斯臣。
微垂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如机械一般的开口。
“傅先生,我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不了欠你的债了。
要是你还恨我的话,不如把我这条命拿去吧。
傅斯臣眼底划过一丝异色,继而就像是直接忽视了她的后半句,冷冰冰的嘲讽从嘴里挤出。
“说的对,君悦确实不需要一个瘸子。”
闻言,纪冷初心里更是蒙上了一层寒冰。
是啊,她现在不仅坐过牢,还是个瘸子,在傅斯臣眼中就是一个贱如蝼蚁般的存在。
可不管她表面上怎样假装无所谓,傅斯臣随便的一句话却能在她心口狠狠割上一道口子,宛如躺在血泊中的死囚,无力又绝望。
傅斯臣见她再没有言语,忽地觉得有些烦闷,从沙发上捡起烟盒走出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又重归寂静。
纪冷初躺在床上,静默无言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
她知道此刻傅斯臣一定守在门外。
后又大致因为麻药过后密密绵绵的疼痛,纪冷初始终在病床上反复辗转,依旧无法安心的闭眼睡去。
傅斯臣站在走廊里,烟一支接着一支,不知何时回的病房。
却也同样一夜无眠。
天空很快泛起了鱼肚白,病房里诡异的静谧终于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录音没有被剪辑过
傅斯臣勉强打起精神,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一句:“进来。”
沈凌得到回应,推开门走进来,将手中的早餐一一摆在桌上,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抱着电脑和文件,也陆续走了进来。
众人连头都不敢抬,放下东西就走了出去,很快,进来的人中就又只剩下了沈凌。
沈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床上的纪冷初,俯下身贴着傅斯臣的耳廓,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