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喝掉第一杯酒,眼睛在灯光下发亮。
“阿芸,我好心疼你!婚前我劝你,不合适就离,那只是口快之言,没想到现在快成了真。”
“我暂时不离,至少等一年。”
谢芸嘴里的肉,比蜡还难下咽。
喝完一杯酒,白昼续杯,她没有。
她打车送白昼回公寓,被楼下保安认出来。
保安低声问:“谢小姐怎么有空来?今天要住下吗?”
“我去朋友家住就行,你忙。”
她扶白昼进电梯,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客厅、卧室摆设简单,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见不到杂物。
等白昼睡了,她从衣柜找出两套睡衣,一人一套换上。
手机一直放在包里,震动个不停。
她知道消息和电话很多,但不想拿出来看。
洗过澡,坐在洗手台吹头发。
明天周六,她和谢司书约了去波士顿处理遗产账户。
不知谢司书答不答应明天在机场还她行李箱。
划开手机,齐颂徽的微信、短信和未接来电,被她全体无视。
她回复了项目群的消息,点开谢司书的微信框,看见他狡诈含糊的答案。
【明天见,芸妹妹。】
她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护照,拍一张发给谢司书。
【订了机票告诉我航班。】
很快,谢司书回复:【坐家里专机,方便。】
谢芸有戒心,【不坐专机,坐民航。】
以免十六岁的事情重演,再在她身体上留了别的痕迹。
谢司书:【那天在餐厅见到你老公,他好像没看过你小腿的疤。怎样,需要我告诉他经过吗?】
谢芸:【你敢说,我马上把遗产捐了。】
谢司书:【(大笑),我不敢,你是大佬!】
今晚注定睡不着的,不止谢芸,还有联系不上她的齐颂徽。
齐颂徽最后发一条微信:【不想说话,给我发一个表情也行,让我知道你没事,好吗?】
又十分钟过去,他洗完澡,看手机仍是毫无动静。
不太甘心,他联系秦和戈。
秦和戈挂了他的电话,两分钟后回拨,“干嘛?我还在公司忙!”
“让你问白昼的事,问到了吗?”齐颂徽口渴,拿起杯子,语调拔高。
秦和戈:“问过了,说谢芸和老公有矛盾。她老公在脚上纹了前任的名字,相当于‘精神出轨’。可我想过了,她老公不就是你?那你也不可能纹身嘛,估计,谢芸没和白昼说实话。”
齐颂徽停下倒水的手,“我纹的不是周西玥的名字。”
秦和戈默了一阵,“……所以你确实纹身了,图案还和周西玥有关,但周西玥不是你前任啊?”
工科生是会抓重点的。
重点就是‘周西玥不是前任’。
如此简单的问题,谢芸不信,因为他和周西玥订过婚,就认定他喜欢周西玥,至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