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她伸手去拿。
齐颂徽稍微挡了下,“是开会的录音,秘书没来得及整理成文字,我着急要用,先拿过来了。”
他在撒谎。
谢芸盯着他毫无波澜的深眸,再次摇头,“不是会议录音吧?”她继续去拿那只录音笔,他便再次避开。
“谢小姐,那只录音笔——”
“温秘书!”
打断温怀的,是从门外进来的司机。
他向温怀躬身,继续道:“外面有电话找你,是齐老打来的。”
温怀顿时松开眉头,对谢芸陪笑一记,跟着司机离开了休息室。
空气安静下来,耳边的钢琴曲还在绵绵不休地流淌。
如此温馨的时刻,谢芸知道自己不该与齐颂徽起争执,但有些话她忍耐许久,不吐不快。
她不是忍得住的人,藏秘密,耍心机,这些都不是她的专长。她有疑问就想问清楚,而现在她就必须知道,齐颂徽放在裤兜里的录音笔内容,是否与她有关?
“现在没外人了,你如果不想说,给我录音笔,我自己一听便知。”
谢芸朝他伸手,素白的手悬在半空。
静谧中,男人的叹息声分明。
齐颂徽说,“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不知不觉,室外已是落日余晖。
夕照染透西边的云霞,给走在前面的齐颂徽的背影,镀上一圈橙红的光晕。
他们到湖中心的亭台,春风初暖,温软的柳叶,轻抚面庞。
谢芸抓住一枝嫩绿,正要重新提起录音笔的话题,却听见栏杆外的湖水中发出咚的一声。
有东西被扔进了湖底。
谢芸猜到那是什么,惊诧地看向一脸平静地齐颂徽。
“你何必做成这样?”
被质问的齐颂徽没有开口。
他沉默地垂眸,目光落在湖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肩膀有片刻的塌陷。
“我去捡回来。”
谢芸留下这一句,脱掉脚上的细高跟,一溜烟地穿过走廊,冲向了湖边。
在齐颂徽的眼底,有一抹艳色淌入了灰白的湖水。
女人不要命一般,提着长裙,一步步朝湖心走去。
岸边人群骚动。今日在场的男男女女,本就好奇齐颂徽身边女伴的来历,这下终于挤到一起,议论纷纷。
有的说,这女人是齐颂徽和周西玥感情的第三者。
也有的说,周西玥才是第三者。
更有的说,齐颂徽脚踩两只船,周家同意苏维轻娶周西玥,是在替齐颂徽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