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一开始还有力气反抗。到后来,只是睁着一双失了光采的眼,阴幽地盯向他,“喜欢?”
“你现在只教我觉得恶心。”
盈缺的手套被攥得发皱。
他静止了好一会儿,从容笑道:“果然是个撒谎精,嘴里反复无常,没一句可信的。好在,我也从没信过。”
“你不喜欢我,刚好,我也不喜欢你。”
“不过,你都为了支票卖身了。”
“装什么清高?还不许人玩玩么。”
温温实在反抗得狠了,盈缺就拿她父亲的事来威胁她。
“听说,你父亲最近的财政状况很是不佳,我让谢庭兰借了些钱给他。”
“你妹妹似乎想考艺校?花销不小吧。也不知道没了这笔钱,还考不考得了。”
温温曾猜想过,盈缺接触权势后,性格会变。
却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卑劣龌龊。
父亲温裕的女儿,温瑜,是个极内向老实的孩子。
和母亲生的小儿子赵格勤,截然不同。
见到温温,温瑜会腼腆地喊姐姐。
会害怕自己的存在刺痛了温温的心,从而在温温偶尔去找父亲时,悄悄躲起来,不打扰二人谈话。
只有在画画时,温温礼貌地夸了她的画作几句,温瑜才会回以一个明亮自信的笑容。
温温夹在父亲与母亲的两个重组家庭中,遭受过无数践踏。
可唯独温瑜,没有伤过她半分。
况且,温温便是反抗又如何呢?
欠条在盈缺手里。
若是他不愿再给她资源挣钱,再将她告上法庭。那她一辈子都出不了国。
盥洗室的镜子前。
温温抚过领口,扣紧扣子,眼神触及自己的皮肤,流露出厌恶。
盈缺说得也对。
是她自己脑子发昏地跟去了盈家,现下又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过是,不过是……温温闭了闭目,压下胸口那阵激涌,不过是陪盈缺上床而已。都21世纪了,还要搞什么三贞九烈那一套么。
像她这样的人的躯体,分文不值。
脚步声响起。
山樱在门口探头探脑,“月梢老师,您好了吗。”
温温恨屋及乌,对于盈缺的这个“手下”,也没什么好脸色,“催什么,这地方就这么点大,还怕我原地消失吗。”
山樱讪讪笑了笑,“没有没有,只是问一嘴而已,您慢慢来。”
自夏滢去潋星宿舍一事暴露后。
许是盈缺发现温温真如她所言,“没被夏滢碰过”,盈缺的态度和缓过一小段时间。
但他对温温看管得更严了。
除了拍戏,哪儿都不许温温去。
山樱寸步不离,几乎成了温温身边的人形挂件,再也无法甩脱。
更甚者,连温温每天出门前,有没有戴月团团手表,盈缺都要检查。
仿佛温温成了可以任意摆弄的玩偶一般。
这一周内,说是马上回国、要来看温温的夏滢,不曾有过消息。
怦然也越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