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跟季铁花分食了包子,季清夏提起昨日说过的事。
“对了铁花,我昨晚问过了,我夫郎可能不大想去卖菜,抱歉啊。”
“害……我问的时候也没长脑子,昨晚回去还被我家那个训了一顿,我才应该跟你道歉。”
季清夏乐呵呵的:“这有什么。不过铁花,我夫郎想在草市卖些手工编织的竹筐,你可知道草市现在还有哪里有位置吗?我对草市不太了解,也不知道在那边摆摊需不需要缴纳银钱。”
“竹筐?陈夫郎还有这个手艺?县城卖竹编的一共就那么两家,都是街上的铺子,草市只要去的早总能有位置,不需要额外交钱的。你夫郎什么时候想去卖筐,尽管跟着我就成。”
“那真是谢谢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今日季清夏便正式进入二楼抄书。
上楼的时候,原本便在二楼抄书的众学子们小声嘀咕了半天。
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季清夏也浑不在意,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
没一会儿,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上了楼,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坐在了季清夏身边。
这人正是昨日下楼围观了事情始末的那个少女,在崇文书院中十分出名,原身也认识她。
她叫做冯芷微,是县城桐县冯县令的小女儿,去年在县试和府试上一举拿下了两个案首,到院试时却称自己尚未准备好,没有参加。
正等着今年参加院试。
家世又好,人又聪慧,冯芷微算得上如今崇文书院里面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只是为人过于腼腆,来崇文阁抄书也是为了躲那些想着与她攀关系的同窗们。
在季清夏身边落座后,冯芷微小声喊了她的名字。
“你好,季清夏。我,我叫冯芷微,是,也是崇文书院的学生。”
这还是冯芷微抄书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跟其他人打招呼,招呼的对象还是崇文书院人人嫌恶的季清夏,二楼抄书的学子们顿时一片哗然。
季清夏这两日已经习惯了被周围人议论,但冯芷微就没这么淡定了。她听着身边的议论声,一张小脸都快红透了。
好在季清夏很快笑着回应她:“嗯,我知道。县试府试双案首,你很厉害。”
说完还抬眼扫视了一圈四周,那些学子们又都低头各自抄书去了。
冯芷微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更小了些:“谢谢……我昨天看了你抄的书,你字写的很好。还有我听说你在码头的事了,我,我很佩服你。”
季清夏有些惊讶。
都说冯芷微不爱与人沟通,这不是挺爱说话一小孩?
就是有点社恐而已。
冯芷微见她没答话,脸更红了些,立刻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你的事情,只是,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你是说浪子回头这件事t?”
冯芷微红着脸点头。
她平日里偷偷看的话本倒是有这种桥段,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觉得神奇。
季清夏失笑:“没什么厉害的。我不过是前后反差大,才会给你这样的观感。其实我学问还是很差,比你差了太远。”
这是实话。
科举最基础的四书五经,季清夏倒是熟读的。可科举并不是靠背诵或理解,四书五经只是最基础不过的,在此之上要会做文章,要懂时政,提出自己的见解,甚至诗词歌赋也要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