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岑遥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好笑地看着盯着他。
不说这个还好,一谈及此事,谢凌衣的脸色更难看。
“岑遥栖,你每次都自作主张,也不问我需不需要。”
岑遥栖本来只是想逗逗他,这下倒是有些头疼,气性这么大,还没消呢。
谢凌衣那个憋闷的性子,跟锯嘴的葫芦差不多,憋死了也凑不齐一句求人的话,还问他需不需要,那不得等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大没小的,到底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岑遥栖抿了一口重新端在他面前的茶水,这下火候拿捏得正是时候,他赏脸多喝几口。
谢凌衣本来预备兴师问罪,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截住了话头。
“你是。”他喉头一滚,不大情愿的回答。
岑遥栖看他吃瘪,心情却并不如想象得那般愉悦,他失笑的摇头:“别,你是我爹。”
长留宗其他长老的徒弟哪一个不是对师尊千依百顺,指西不敢往东,怎么换了他就不同?
谢凌衣:“……”
“师尊,我来给你按腿。”祝长生的谄媚笑声打断沉默的氛围,他一路滑跪到岑遥栖的身边,兢兢业业地举起拳头轻轻捶着自家师尊的一双长腿,“师尊,您看这个力度如何呀?”
岑遥栖垂眼扫一眼挤出微笑的祝长生,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回答:“尚可。”
“师尊喜欢就好。”他呵呵地笑着,两只手似乎受了什么鼓励一般,捶得更加起劲。
谢凌衣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内心狠狠地唾弃一把,岑遥栖这人乃修行中人竟好逸恶劳,骄奢淫逸,他打定主意绝对不和这两人同流合污。
他冷淡地瞥一眼两人,转身欲走,才走到门口就被岑遥栖叫住了。
“这不才刚回来,你去哪?”
谢凌衣头也不回:“修炼。”
岑遥栖叹口气:“你师兄不愧是卷王,非要忙得脚不沾地才罢休。”
祝长生暗自在心里琢磨着他的用词,想半天没想明白,索性还是问出声:“师尊什么是卷王啊?”
岑遥栖舒服得眼皮都没抬:“跟你反正是反义词,你可以理解为你师兄那样。”
“还是你随我。”想到这里,他感慨出声。
祝长生笑容真实不少:“那当然啦,我可是师尊的亲生宝贝徒弟。”
岑遥栖没被他的巧言令色迷惑:“那你还是你师兄的亲生宝贝师弟呢。”
“说吧,这次考核成绩如何?”
祝长生闻言一惊,手下的动作都懈怠了。
岑遥栖狭长的眼眸撩开一条缝:“别停。”
他顺带回头跟捏肩膀的侍女小声嘱咐:“力度重一点,这么轻没感觉,差点睡过去。”
“是。”他冷不丁回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容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低头,柔声道,“是。”
祝长生几度欲言又止,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全盘托出:“我拿了丙等,师尊,这一定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我是前些日子吃错了灵草,身体有恙才没考好,下回我一定全力以赴。”
闻言,岑遥栖睁开双眼,一直拿眼睛偷偷瞧他的祝长生看得心惊,完了,师尊不会动怒了吧!平日里他就应该刻苦修炼,才不至于在考核之际这般丢师尊的份。
师尊手底下就他和师兄两个徒弟,结果他还不肯好好修炼,师尊年纪轻辈分高,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他如今还拖他的后腿,祝长生此刻简直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