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陆从屿来了。
他似乎是喝了酒,醉醺醺的,脸色酡红,眼眶也是红的,蒙着一层淡淡水汽。
“阿禾,”
他喃喃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好像真的很怕我离开,絮絮叨叨讲了过往十年间的许多往事。
讲到最后,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红着眼睛问我,
“你为了我连命都豁出去过,我不相信仅仅是为了劳么子任务。”
“你对我有情,对吗?阿禾。”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到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问道,
“那沈卿慕呢?”
“陆从屿,别装了。”
我变化这样大,再联想到绣娘的话,我不信他猜不出我已经知道一切。
他脸上酒意有一瞬消退,皱着眉看我。
“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外室,”
他说,
“养只雀儿在身边,惹你不高兴了?”
“阿禾,我如今功名在身,往我这里塞人的只会多不会少,但是我保证,你会是我唯一明媒正娶的妻,旁的人都不重要,就我们两个,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的恳求我,用小拇指偷偷勾我的手,那样熟稔的动作,神态真诚,誓言动听。
我却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问他,
“你刚刚说什么?”
陆从屿疑惑的望着我。
“前一句。。。。。。你问我对你是否有情?”
我回握他的手,笑眼盈盈,一字一句道,
“没有。”
“从来都只为任务。”
“你这样的人。。。。。。哪配得到真心呢?”
陆从屿和我不欢而散。
他撂下话:“顾禾,这个婚你不想成也得成。”
态度恶狠狠,手却发着抖,一出门就下令增加看管的人手。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将军府都按照大婚的规格开始装点,到处都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满每一处。
他每天都会来,跟我讲喜服的进度,带着上好的珠宝问我大婚时想佩戴哪个,又问我以后的孩子就叫秦念梨好不好。
我索然无味的听着,不常搭理他,唯有听到特别好笑的话,才压不住嘴角讥讽。
我不再质问,也不再向他索要解释,陆从屿却越来越慌,连夜里也要悄悄站在窗边看我。
只可惜,他留不住我的。
系统已经通过了我的脱离申请。
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找到离场机会。